許攸的下手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兒子許立。
另外則是他的從子許毅。
兩個人見許攸如此痛苦,想要勸他,卻又不知道如何勸。
兩個少年也只能是低著頭唉聲嘆氣的在一旁邊陪著。
少時,方聽許立開口說道“父親,要不然,咱們還是為許家謀一個后路吧。”
“姑且不管袁紹能不能堅持下去。”
“南陽郡一旦失陷了,咱們難道還能真的跟別的家族一樣向著南面遷移嗎”
“原先袁紹對我們家好,那也就罷了,但是現如今袁紹是什么樣子的父親心中也自然是明白。”
“袁紹對我們如此不仁,難道我們還要為了他將整個許家陷進去嗎”
“就算是父親跟他到了南郡,將來我們許家在南郡,難道還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嗎”
“夠了”
許攸猛然出口,打斷了許立的話筒。
雖然他知道兒子說的話是對的,但是他的心中一時就是接受不了這件事。
倒不是說許攸對袁紹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他對袁紹的感情是有的,但是以他的性格,遠遠達不到會讓自己跟袁紹一條路走到黑,只是他這些年在袁紹身上下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
投入的那么多,旦夕之間讓他撤股,你說換誰,誰心里能好受呢
想到這兒,許攸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悲哀之色,他仰天長嘆,感慨一聲,最終一仰頭,將酒咕嘟咕嘟全都灌到了自己的嘴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他的侄兒許毅說道。
“伯父,咱們向劉儉投降吧。”
一時間,整個大廳之中鴉雀無聲,沒有人吭一聲。
許毅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到底是觸沒觸碰許攸的逆鱗。
但事到如今,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也沒辦法不往下繼續說了。
“伯父啊,侄兒只想問您,您好好想想,我們許家若是離開南陽郡,到南郡駐扎,今后且不管袁本初對我們家如何,我們許家還能有如今在南陽的盛世了嗎”
“別說袁公現在不支持我們許家,對伯父還抱有成見,就算是袁公肯支持我們許家,日后我們到了南郡之后,也不過是一個從北至南失去根基的二流家族。”
“伯父,你可不要忘了,你與那蒯越可是極為不睦,那蒯家在南郡,乃是當地少有的強族。”
“他若是想在南郡制約我們的發展,我們許家今后在南郡還能有什么作為”
“南郡諸縣雖然橫跨漢水,有天塹可守,戰船充足,可以阻擋北軍南下,但是又能阻擋到何時呢”
“就算能擋北軍十年,那十年之后,朝廷的軍隊打下了南郡,我們許家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