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余捕頭故意透露說:“左夫人節哀,左公子的是冤死的,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即可將兇手繩之以法。”
柳氏聞言,眼中閃過驚愕,隨即不可置信地說:“余捕頭,相公他真的是他殺的嗎?早上仵作不是說沒有他殺的痕跡嗎?”
“唉,只是兇手高明,做得隱秘。郡守大人下令讓我等三日破案,想必是能完成任務的。”
柳氏沉默不語,余捕頭便提出了告辭。
出了門,他們便在附近盯梢著,大概過了兩刻鐘左右,發現柳氏獨自出了門,連婢女都沒有帶。
幾人遠遠的跟上,發現她在路上的拐角處戴上了面紗,去的是城西的“寡婦巷”。
寡婦巷是中州城有名的貧民區,住著許多喪夫的女子。
柳氏身為郡守兒媳,為何會出入這種地方?
余捕頭身穿官服,不便繼續跟蹤,他眼珠子轉了轉,把官服脫下交給了捕快,他與李雨微二人悄悄尾隨柳氏進了寡婦巷一探究竟。
發現柳夫人進入的是一間破舊的院落,二人便分頭找地方藏身偵查。
院內有一名年約三十的女子,身穿素衣,面容清秀,正一邊整理草藥,一邊與柳氏低聲交談。
余捕頭躲在墻外,隱約聽到柳氏說道:“多謝姐姐相助,若非你,我恐怕早已被那惡徒折磨致死。”
那女子輕聲道:“妹妹不必客氣,我們皆是苦命之人,互相幫襯是應當的。”
柳氏輕輕嘆了一口氣,“姐姐,公爹下令徹查此案,聽捕快說有些眉目了,你,要不出去云游一段時日?”
那女子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沉了沉,“既然如此,你今日不該來的。我給你撿些安神藥,速速歸去吧。”
柳氏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給女子帶來了麻煩,飛快朝門外看去,只見巷子靜悄悄的,連個行人都沒有,方才松了一口氣。
待柳氏離開后,身著便服的余捕頭現了身,叩了叩門,緩緩走進了院子里。
那女子正在專心整理草藥,陽光下顯得溫厚和善,實在難以將她與連環殺手聯系在一起。
余捕頭上前問道:“姑娘,聽聞你是郎中,醫術高明,可有安神助眠的藥?”
那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正是,只是我這里從來沒有男子來過,應該說凡是男子都不愿意踏足寡婦巷,你是怎么來的?”
余捕頭笑道:“是我娘子聽姐妹說你精通醫術,特吩咐我來求藥的。”
那女子淡淡道:“我只會些粗淺的醫術,沒有見過患者,恐怕無法開藥。”
余捕頭故作失望:“那便算了。不過姑娘可曾聽說過城中最近發生的溺水案?我娘子正是因那事夜不能寐的。”
那女子神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略有耳聞。那些死者皆是酒后失足,實在可惜。”
余捕頭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可不是嗎?正巧本人也嗜酒如命,所以娘子特別擔心我的安危,唉。”
聽聞此言,女子放松了些許,隨即幫他配了幾服安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