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云昨夜卻給了他們喘息之機!
審配蹙眉思索,他認為一切違背常理的事物,背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審配望了一眼即將東進的大軍,腦中轟的一聲,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中軍位置,鞠義登上戰車,軍師審配急匆匆而來,對鞠義小聲道:
“鞠將軍,恐安次有變,不可再東進!”
鞠義也不是頭腦簡單的莽夫,聽審配這么一說,略作思索道:
“軍師的意思是,昨夜太過安靜,趙云很可能圖謀安次去了?”
“只有這種可能,昨夜才這么安靜!”審配頷首說道。
鞠義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假設趙云昨夜謀奪安次,那么以趙云的詭詐,必定有十足把握才會對安次動手!這樣的話,安次應該已經失守了!”
說到這里,鞠義話語一頓,又道:“但從昨夜的安靜,可以得出趙云在安次一帶兵力不足,不然他不會放棄疲敵之計。”
“既然趙云存在兵力不足,那么就算他拿下了安次城,也不可能將我方安次兩千兵馬全殲,如此逃出安次的人,應該第一時間西逃,向我們報信安次已失才對!”
鞠義看著審配,繼續道:“如今,根本未有潰兵向我們報信!故而,安次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我們根本無法確定!”
審配當即道:“但鞠將軍有沒有想過,是因為白袍軍斥候對我方的封鎖,導致潰兵無法接近我們?”
聞言,鞠義點了點頭,昨日他派親兵向方城求援,結果不是被殺,就是沖不出白袍軍斥候的封鎖,審配說的這種情況也完全可能。
但這些都只是他們的揣測,安次城到底什么情況,根本不知道。
鞠義想了想,對審配道:“那軍師認為,我們是繼續東進,還是向西撤軍?”
安次城如果丟了,自然沒有再東進的必要,但到底丟沒丟,鞠義又不確定;這種耳聾眼瞎的感覺,令他無法決斷。
鞠義把問題拋給了審配,審配也很為難,要是繼續東進,安次已失,越往東走就越危險。
但如果僅憑揣測就撤軍向西,要是安次未失,那回去怎么向主公交差?
同時也會落一個,未戰先怯的污名。
………………….
安次城。
天色大亮,安次城內戰后清理基本完成,除了街石上遺留的血跡,整個城中看不到任何尸體,但城中百姓沒有一個出門,都躲在家中透過門縫偷偷打量。
在一眾百姓惶惶不安,以及好奇的目光中,安次令鄺獻帶著一眾署吏,低眉斂目地出現甄康府邸大門前。
府中正與甄康談事的趙云,聽聞安次令在府外請罪,便對甄康笑道:
“剛剛說到這位鄺縣君,他就來了!”
甄康笑了笑,道:“這位鄺縣君能力還是有的,不過就是膽子太小!”
“一方縣宰,膽子小點倒也無妨,能造福一方才是重點!不過,康叔可知鄺獻底細,有沒有可能早已投靠袁紹?”
當日,張郃領兩千騎兵剛到安次城下,鄺獻當即開車投降,這讓趙云不得不多留一分心。
甄康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可能,鄺獻是玄菟郡人,若說他可能是公孫度的人,還有可能,但絕不可能是袁紹的人!”
趙云頷首道:“只要不是袁紹的人,膽子小一點也無所謂;至于公孫度在遼東的動靜,先放任不管,收拾袁紹之后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