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最后登上皇位的人是你!”
“憑什么是你?”
扶蘇一臉不解的看著胡亥:“伱為何會認為,父皇想讓你成為二世皇帝?”
他看著胡亥,語氣平靜的說道:“父皇從頭到尾都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寵愛你,并且對你不學無術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質疑和不滿。”
“你生來就不可能成為皇帝,登上這個位置。”
扶蘇看著胡亥,像是解釋,又像是殺人誅心:“所以你本就是沒有什么希望的。”
“而我乃是父皇長子,更是嫡子,這皇位由我來繼承,難道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么?”
他歪了歪頭,像是有些不解:“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原因,幫助六國余孽來毒害我么?”
胡亥雙眼通紅的盯著面前站立的扶蘇,臉上的憤怒已經無法掩蓋。
扶蘇見著胡亥的樣子也有些意興闌珊,他擺了擺手說道:“原來竟然是這種無趣的理由,真是讓朕失望。”
他不再說什么,只是回過頭朝著不遠處走去。
“傳朕的旨意,自此之后沒有朕的命令此宮封禁,除卻日常所需由人送來之外,不許此宮之中的任何人進出。”
樹上的落葉緩緩的落下,天地之間仿佛一片寂靜。
而等到扶蘇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周圍的士卒也全都褪去,整個宮中只剩下了胡亥一個人。
這個時候胡亥的神色才緩了過來,他小聲的、害怕的看向某個方向,那是他床榻的方向。
床榻下的地板輕微的移動,從中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趙高。
胡亥低聲討好的說道:“老師,您說的竟然是真的。”
“只要我這樣說,扶蘇就一定會放過我。”
他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惡毒的笑容:“這樣,我們就有機會繼續圖謀大事了!”
趙高從下方走了出來,一瘸一拐的,臉上的笑容同樣綻放:“是啊,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只要活著,一切都不是什么問題”
昭元四年,皇后因病逝世,二世皇帝大悲,又因為和皇后的情誼,所以身體悲痛不已,在病了一場之后宣告了太子的位置。
而這個位置毫無疑問的落在了扶蘇長子贏文的身上,這一點波瀾并沒有引起天下人的注意,甚至就連朝堂上的人察覺出來不對勁的也不多。
他們只知道,某個晚上宮中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右相陳居被傳喚到了宮中。
而當晚進出皇宮的也只有陳居一個人。
正是因此,向陳居打聽當晚事情的人并不少,陳居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某處深山當中
項梁等人的臉上卻是帶著滿滿的興奮之色,他們都聽聞了皇后病逝的消息,當然也都聽聞了皇帝得了場大病的消息。
而從皇后病逝的那個晚上開始,咸陽宮中就再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了。
這對于項梁等人來說恰恰是一個好消息。
沒有消息傳出來,代表著宮中的人全都被大清洗了一遍,而為什么宮中突然要開始清洗?
那必然是因為他們的“計謀”成功了。
項梁更是撫掌大笑著說道:“恐怕不是扶蘇大病一場,而是中毒了吧!”
他得意的說道:“那毒可不僅僅是魏國王室的收藏,更是加了一些當年楚國王室的東西!幾種劇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魏氏女以身養毒,天下之間能解毒的人能有幾個?”
“只怕一個都沒有!”
項梁篤定的看著方宇說道:“先生妙計,扶蘇死定了。”
“而扶蘇一死,只怕天下又要亂起來了吧?”
方宇卻是微微搖頭,他嗤笑一聲:“天下大亂?你們小瞧了陳氏,也小瞧了扶蘇啊。”
他閉上眼睛,心中卻是不斷的捉摸著。
“扶蘇此人看似仁和,實則卻很有帝王心計,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一定不會在乎贏文身上的血脈問題,會用最后的時間給贏文鋪路。”
“而陳氏則更是重要。”
方宇瞇著眼睛,臉上劃過一抹嘲諷:“陳氏的門生故吏遍布朝堂天下,想要擊垮秦國,就必須是先要擊垮陳氏。”
他望向眾人:“天下間,誰能擊垮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