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徐延青問:“中午是留在這里吃飯嗎?”
樓下有員工食堂,周六也會有餐食供應。
徐延青所在的科室周六很少加班,但因為公寓內沒有廚房,所以周六他還是會去食堂吃飯。
秦臻沒說話,她的一半臉埋在了柔軟的被子里。
徐延青的床品很干凈,帶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清香,而且似乎還很助眠。
徐延青起身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她的側臉,心中仿佛有塊柔軟的區域正在塌陷。
“還是我去買菜,去你家里我做給你吃?”
平時秦臻在公司上班,吃的都是郁秘書訂購的盒飯。
雖然徐延青知道她吃的盒飯不是那種廉價不衛生的,但他始終覺得還是自已做飯更放心。
“你想吃什么?要不要煲湯?”
秦臻聽后笑出了聲,聲音悶悶的從被子里傳出:“你會煲湯?”
“嗯。”
徐母做手術那段時間,徐延青學會了很多。
和秦臻吃過這么多次飯,他也了解了秦臻的口味。
“晚上再去我家吧?”秦臻直接拉過徐延青的手,他一時不察跌在床上。
“中午隨便吃什么都行,下午不下雨的話去打球嗎?”秦臻問:“上周都沒去打。”
“好。”
徐延青想爬起來,現在這個姿勢讓他想到昨晚就有些臉上臉熱。
秦臻故意翻身,連帶被子一起把徐延青壓在身下。
徐延青伸出一只手攬著秦臻的腰,生怕她掉到床下。
“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帶上來。”
秦臻從上至下看著他不說話,徐延青頓時就想起了昨晚的畫面,他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嘴唇,避開了對視的目光。
秦臻卻是摸上他的耳朵:“是不是又到了定期檢查耳朵的時候了?”
“嗯,下周。”
說起耳朵,徐延青還是有些不自然。
“下周我陪你一起去。”秦臻說:“你和我在一起不用總戴,我又不是話多的人。”
徐延青頓了頓:“不是,我只是不想你跟我說話時沒及時得到回應。”
秦臻知道徐延青敏感要強,和她相處時總小心翼翼維持自已作為人的體面。
她總以為自已可以用優越的物質鋪平兩人之間的差距,用親密接觸撫平他內心的不安,但其實這一切似乎是她作為‘健全人’的高高在上。
她習慣當掌控者。
在旁人看來她和徐延青談戀愛就是‘扶貧’的行為。
可這場看似徐延青是受益者的感情,其實秦臻才是利益最大化的人。
因為她隨時都可以收回對徐延青的‘扶貧’。
她有錢,不缺錢,錢在她手里并不是最昂貴的東西。
愛應該是平等的。
付出多少金錢時間精力只是一種情感表達,但并不代表這三種的價值等同于愛的深度。
看似他們很平衡,但其實秦臻知道自已并沒有付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換言之,她并沒有付出真心。
“對不起。”
秦臻突然道歉,俯身親了親他的耳側。
徐延青不理解突如其來的道歉,還以為是自已說的話惹她不高興了。
“是我的問題。”徐延青說:“如果我是一個健全的人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