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為這事才喊她,老夫人沒在意付懷楹的態度,她呷了一口茶水,而后說:
“找你來,是為了子嗣一事。”
“你嫁進來也有五年了。雖說荀之常年在外駐軍征戰,但歸家之日也不少,怎的還未見你有孕?”
荀之是定北侯趙肅的表字。
“而今你膝下那兩個孩子也大了,是該把重心放在為侯府開枝散葉上了。”
“荀之這次大戰告捷,已經在歸家的路上了。”老夫人捻動手中的佛珠,緩緩道:“等荀之到家,你可得把握好機會。”
“明日會有宮中的太醫來診平安脈,你也一同過來給太醫瞧瞧你的身體。”
...
回荷香院的路上,紅袖跟在付懷楹后一個身位陪著她說話:“夫人,老夫人雖說平日苛刻了點,但話說的確實沒錯呢。”
“要想真正在侯府立足腳跟,還得有自已的孩子才是。”
紅袖撇撇嘴:“可老夫人也太厚此薄彼了,侯爺這五年有哪一年是在家連續住過三四月的,不都是來了幾日又走。”
紅袖瞥了眼四周,壓低音量:“更別說......那事還只逢十,這怎么能懷上孩子呢。”
定北侯趙肅此人嚴肅古板,不茍言笑不近女色。
平日里有戰事大多在外駐軍不常歸家,在府中住的時候也很少來后院,大婚當日還定下了逢十合房的規矩。
只有每月的初十、二十才會來荷香院過夜。
付懷楹勾起唇角含笑道:“人心都是肉長的,自然向著自已親生的。”
紅袖說:“老夫人既然說侯爺即將歸家,那是要多久呢?甘州離京城上千里路,兵馬行軍大約也要半月有余吧?”
“那侯爺豈不是大約十日后就能回府了?”紅袖有些高興。
此時兩人面前的小道上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女孩。
“阿耶要回來了嗎!?”
定睛一看,原來是付疏月和趙肅的小女兒,趙扶搖。
小姑娘長得很是玲瓏可愛,臉團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臉上帶著對父親勝仗歸來的憧憬。
“原來是二小姐。”
紅袖被突然跑出的人嚇了一跳,看見是趙扶搖后這才拍了拍胸脯。
趙扶搖一臉欣喜看著付懷楹又問了一遍:“阿耶真的馬上要回來了嗎?”
付懷楹看著眼前這位像極了付疏月的女孩,勾勾唇角笑道:“是啊,侯爺快回來了。”
“太棒了!”
趙扶搖沖著草叢喊道:“哥哥!母親說了,阿耶馬上回來了!”
付懷楹偏頭看去,一個身著墨藍色學院裝的男孩從小道走了出來。
他的長相酷似定北侯趙肅,就連神態表情也學盡了他父親那樣。
付疏月與趙肅的大兒子,趙圖南。
他眼睛瞟了一眼付懷楹,臉上沒什么表情,抓著妹妹趙扶搖的手語氣平淡說道:“二叔不是告訴過我們了嗎?無須再與旁人詢問。”
付懷楹含笑不語,只看著兄妹二人的言語舉動。
趙扶搖才五歲,付疏月身死時還是個小嬰兒。
從前都是原主將她撫養長大,因此對付懷楹的態度,還沒有哥哥趙圖南那么排斥。
趙圖南和妹妹說話時,都不愿多看付懷楹一眼。
好似這個將他們兄妹倆照顧長大的人不是她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