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慢性毒藥而已,王爺不必緊張,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時候到了自然會給你解藥,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王爺可別想把我賣了。”一口氣說完,看著藍臻臉色異常,幾乎有些失措,卿言心里那個爽啊,將之前的緊張統統都拋到腦后,笑得好像要心率不齊了,都快忘了自己的小命還在別人手里握著。原來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人妖同志也有失控的時候。
“解藥拿來。”藍臻用力一捏卿言的虎口,疼得她驚呼起來,卿言立即后悔自己笑得太早怕是要哭到最后。再看看人妖同志的臉上,戾色也是有增無減,看來是憤怒之極了,卿言心里又回到之前那個滴冷汗的狀態。細想一下,對這個藍臻,自己的了解十分有限,若他是個不記后果玉石俱焚之輩,自己豈不是人沒救成反而死無葬身之地?
細想之下卿言的臉色漸漸發白,而落在藍臻眼里都成了一點一點的恐懼在聚集。“你在害怕!”若是再靠近一點,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發抖呢?藍臻的腦子里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惡作劇的想法,臉上也隨之暴雨轉陰,讓人更加捉摸不定。
眼前,藍臻逐漸放大的俊顏,妖冶得有些恐怖,卿言只覺得有把刀在自己心尖兒上來回的滾著,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突然落下來,局面失控得讓卿言險些無法自抑。
“夠了!”大喝一聲,一掌推開他,卿言心跳不穩了好一會兒,“我是害怕,不過,”卿言強行鎮定下來,睜大眼睛犀利地盯著藍臻,“若是有你墊背,我也是只賺不賠!”
“既然如此,黃泉地獄我們也共赴,可好?”藍臻的俊顏仍在放大,臉上卻笑得鬼魅,甚至都讓人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一寸一寸侵蝕得人體無完膚。
不想自己花容失色得太難看,卿言十分勉強的笑了笑,撿起玉簪插入發髻,淡淡的開口:“有美相伴,縱是黃泉地獄,也如西方極樂逍遙自在,我何樂而不為呢!”
嘴里說著輕佻的話,心里卻直打哆嗦,生怕氣氛僵硬下來,卿言將自己說話的語氣弄得和藍臻一樣,一個十足的登徒子形象,希望此時的劍拔弩張能有所緩和。
“說得不錯。”藍臻贊同的笑笑,“修到牡丹花下死,縱然做鬼也風流。”精致的臉上癲狂四溢,藍臻又回到了那個拿風流當飯吃的南夏五皇子,象是把那顆剛剛塞進他嘴里的慢性毒藥當成了糖果。
“坊間流傳昭王殿下風流無雙,小女子算是見識了。”卿言掩面輕笑,心里仍是緊張,如此鎮靜,這個藍臻實在讓人猜不透。
“彼此彼此,”藍臻拾起地上的劍,目光細細的在劍鋒上流轉,“長公主一次大婚招雙夫,且個個皆是絕色,風流之名怕是也該你我平分才是。”手指輕觸一下劍鋒,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中指在劍尖上運足真氣重重一彈,承影劍立即發出鶴嘯般的錚鳴。
“果然是好劍。”藍臻握住劍柄,隨手挽出一個劍花,托住卿言的下巴,劍尖直指她的喉嚨,“寶劍配英雄,英雄配美人,倒是絕配。”說完,收回劍,噌的一聲將它釘在車廂里。
卿言臉色驟變,不明所以的望著那把劍,欲伸手去拔,卻被藍臻搶先一步將它扔出窗外。
“你!”卿言怒視他,撥開窗簾想要去尋劍,突然耳邊呼嘯而過一長物,差點砸到她的腦袋,一細看原來是劍鞘也被藍臻這個人妖扔了出去。
“藍臻,你太過分了,這把劍是寧遠的家傳之物,你知不知道對他有多重要,你,你,你居然……”打又打不過,卿言氣得只能緊握拳頭,起身沖下馬車去尋劍。
“站住!”藍臻大喝,卿言充耳不聞。
猛然,腰身被一只壯碩的手臂環住,拉回,重重的撞在車廂內,卿言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