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樣子頗像是欲求不滿啊。”云軒沒理會她的質問,雙臂抱胸在二人之間打量,一只手摩挲著下巴,盯著卿言的眼睛,看得她心慌慌。
“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幫忙。”
幫,幫忙,這也能幫忙!他在說什么啊!!
當著寧遠的面居然在言語上這樣赤裸裸的調戲她,再加上前幾天被迫同床共枕的,卿言的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而坐靠在床上的寧遠,卻沒有一點不妥的表情,還饒有興趣的準備看兩人打嘴仗。
“我去看昭王。”卿言紅著臉,飛快的逃了出去。
“被你嚇跑了。”寧遠看著卿言逃得狼狽的樣子,笑道。
“又不是第一次,習慣了。”云軒有些無奈,本以為幾日的同床共枕,關系會有改善,沒想到寧遠一到隨州,卿言便從日出守到日落,再也沒有回過琉璃宮正殿。
“有沒有想過……再……強硬些?”寧遠問得猶豫,出口的話讓心中有隱痛。
“你舍得?”云軒詫異于這提議,雖然三人行寧遠表示可以接收他,可這般遷就倒是云軒不曾想過的。
寧遠心中苦笑。
舍得或不舍得,都不由他說了算。他何嘗不愿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一想到那日卿言躲在他懷里憂心忡忡的那句:我怕自己不強大起來,遲早失了傅家的支持。寧遠就恨自己不能再強大些,強大到即使不需要傅家,也能護她周全。可她不是普通的公主,她是儲君,就算再強大,朝堂之上社稷之中,不可能獨此寧氏一家,前朝后宮從來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平衡掣肘千絲萬縷,兒女私情于此又何足掛齒呢。
“終究要舍得。”
無奈,終究要舍得,云軒在心里低嘆了一口氣:寧遠說得對,于寧遠于自己,于現在于將來,終究要舍得。
卿言從寧遠住的偏殿出來,徑直去了行宮中外臣居住的啟祥宮。因為走的急,連外氅都沒披,行宮中專司長公主起居的大丫鬟便打發人去取。不多時,外氅披在卿言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留蘭香,若有似無,卿言知道這是云軒故意讓婢女把自己的大氅帶給她。卿言感動,可一想到他調戲的言語,就窘得一塌糊涂。
啟祥宮正殿內。
卿言來的時候,藍臻剛換完藥,滿室傷藥的味道充斥著卿言的感官,讓她又想起那日藍臻深可見骨的傷,不由皺了皺眉。
“如何,可好些?”問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溫柔。
“死不了。”藍臻不以為然的笑笑。
這態度,卿言也不再為他皺眉了:“我已著人通知李慕青將軍,不日他便會來接你,你好生養著,我可不想被人說虐待你。”
“我到隨州都已經三天了,你才來看我,還說不是虐待。”藍臻端著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回道。
什么?這也能叫虐待,他到底知不知道虐待二字怎么寫?
剛剛被云軒調笑的窘迫和寧遠不聞不問還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再加上藍臻天方夜譚的神邏輯,終于讓卿言忍無可忍:
“這才叫虐待。”
抬起手,一掌便要狠狠的拍在藍臻身上,可一看到他包扎滿身的紗布,自己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又生生收回了力道。
“算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卿言扭頭就走。
“喂,你那兩個駙馬得罪你了。”
“不用你管!”怎么就被他一眼看出來了。
“哈哈哈哈——”藍臻不懷好意的笑得好不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