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和洛清出去后,卿言一直惴惴不安地在藍臻的寢房里走來走去,藍臻怕她急出個好歹來,便將她拉了過來。
人在不安時便急需一個宣泄口,卿言撞進藍臻懷里,手臂緊箍著他的腰,貼在他的胸口上。
藍臻被撞得傷口生疼,卻咬牙忍住了,他握了握拳緩解痛感,才伸手輕拍著卿言的背,撫慰她的情緒:“乖,別想太多,吉人自有天相。”
“萬一……”卿言哽咽道。
“沒有萬一。”藍臻打斷她,“你大齊的大理寺卿,若是這么弱不禁風,可是要淪為笑柄的。”
“對,云軒向來無所不能,這次也不例外。”卿言自我安慰,強制自己穩定情緒。
“好了,咱們暫且等寧遠和洛清的消息,要不要吃點東西?”藍臻輕撫著卿言的小臉,拇指在她的唇上來回摩挲著。
卿言搖了搖頭。
藍臻怕她閑下來又思慮過重,便道:“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卿言不允。
“我傷的是肩又不是腿。”藍臻摟著卿言起身,撒嬌似的將身體的重量往卿言身上壓了壓。
卿言趕緊扶住他,皺眉道:“要出去走走就站穩點。”
“小言兒讓我抱著我就站穩了。”藍臻又往卿言身上貼了貼,十足一只開屏的花孔雀。
“走吧。”卿言無奈,抓著藍臻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腰,小心地引著他往外去了。
此時,日色已暮,晚霞映紅,二人走著走著便出了七廬,來到了鏡花水月的茉湖花苑。
茉湖花苑之所以叫茉湖,是沿用了前朝王府中的名字。據說前朝的那個王爺,有位傾國傾城的寵妾叫雅茉,是個外邦歌姬,雅茉性子天真爛漫,不善后宅爭斗,三年后跳湖而亡,王爺沉痛不已,將這片鏡湖改名茉湖,湖邊遍植茉莉,只是可嘆美人如朝露。
藍臻摟著卿言坐在湖心亭,將這個他聽來的故事講給卿言。
“當世女子本就生活艱難,歌姬還只能是賤妾,與奴婢無異,雅茉有這種結局不奇怪。”卿言感嘆。
藍臻詫異地看著她:“小言兒,你不該斥責那個王爺薄情寡義,護不住自己心愛之人嗎?”畫本子里可都是這么寫的啊。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薄情的表現,為妾者,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清的話,那就不是天真而是愚蠢了。”卿言道。
“那么,女子呢?夫君三五個,也是因為薄情嗎?”卿言的話讓藍臻突然就有了些怒意。
“不然呢?”卿言俏皮地往藍臻身上靠了靠,“多情總被無情惱,臻哥哥又何必自尋煩惱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再說愁,豈不是更好。”
“沈卿言你——”藍臻真的怒了。
卿言笑了笑,沒有安撫他,卻在他唇上深深印了一吻:“我就一顆心,分給你們四個,可不就是薄情了,再說,寧遠都沒喊冤叫屈,你倒是先哀怨上了,看來以后我的后宮不寧,都是你作的。”
藍臻氣不過,扣著卿言就狠狠地吻,許久都沒放開,直到——
“你們在干什么?”
祁鈺的少年音突兀地闖了進來,卿言和藍臻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