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和閆川應該是過敏反應,我估計村里的人應該知道怎么醫治。
于是我架著兩個渾身冒紅疙瘩的病號往村里走。
包子還在用指甲刮著胳膊上的疹子,血珠順著皮膚往下淌,在黃土地上砸出星星點點的紅印。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別他媽撓了,再撓該得敗血癥了!”
閆川強忍著癢意問包子,褲襠里就沒有止癢的藥嗎?
這話被包子反懟了回來:“老子要是有,還用在這受這個罪?”
等我們到了村口,昨天蹲這兒抽煙的老漢還在這里,這人大概率是個煙鬼。
見我攙著兩人,他突然站起身,瞇著花眼湊過來后,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煙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作孽喲,你們這是吃了后山的紅鬼臉?”
那果子叫紅鬼臉?聽起來都不是啥好東西。
包子饞情有可原,閆川咋也不靠譜起來?
“大爺,這有辦法醫治嗎?”
“快去找村長,他有土方子!”
我們趕緊往村部走,正好看到婁村長出來,趕緊叫住了他。
婁村長聞聲趕來,看到包子和閆川的慘狀之后,稀疏的頭發都豎起來了。
“快,去我家!”
婁村長家的房子和村民們修的一樣,這和我在其他鄉村看到的不一樣,這說明婁村長應該算個廉潔的村官。
還沒到家門口,婁村長就開始大喊:“婆娘,快把腌酸菜的壇子抱來!”
然后他又轉頭對包子和閆川說:“快,你倆快趴到竹床上去。”
婁村長這緊張的表情,讓我覺得這紅鬼臉并不簡單。
十分鐘后,包子的慘叫聲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
婁村長正舉著黑乎乎的刷子,往包子和閆川后背上抹綠油油的藥膏。
這藥膏的味道怎么形容呢?
聞起來像是臭豆腐混著艾草,反正我聞了一會就想吐。
“這叫鬼見愁,我太爺爺傳下來的方子。”
婁村長說完,又在其他瓦罐里蘸褐色藥油。
“后山那片紅鬼臉是當年苗人巫師種的,果子越甜毒性越大,去年省里來的專家不信邪,非要嘗……”
他突然住了口,藥刷子在閆川背后重重一劃,我注意到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藥效來的比村長的禿頭還突然,沒一會兒,包子的呼嚕聲響了起來,我感覺能震下來房梁上的灰。
待包子和閆川都睡著以后,婁村長裝了一鍋煙袋,坐在門檻上,對我說道:“后山上多的是要命的玩意兒,早些年有人挖出過戰國銅劍,第二天就七竅流血。”
我默默的聽著沒有接話,婁村長在門檻上磕了磕煙灰:“休息吧,他倆明天一早也都醒過來了。”
婁村長把他家的床都騰出來給我們了,自己帶著婆娘去住村部。
下午我睡了,所以這會沒有困意,包子和閆川睡的香甜,也用不到我,便決定去村子里逛一逛。
老鴉寨雖然不大,但房屋分落的范圍挺廣,最遠的處的吊樓離村口差不多一公里。
我逛了一圈,發現這里的村民到天黑都不出門了,但村口的那老頭還蹲在那里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