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過來,老頭往一旁挪了挪,給我騰出一點空間。
“老大爺,這么晚了,不回去睡覺嗎?”
“上歲數了,覺少。”
我不知道怎么接話了,蹲在一旁沒吭聲。
“你們三個來這里有其他目的吧?”
老頭吧嗒著煙袋,眼睛看著遠方,還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我心里一驚,但還是很淡定的說道:“我們就是來考察的……”
“連介紹信都沒有,光憑那幾張假證能騙的了誰?我們是農村人,但不傻,村長也是不想揭穿你們。就像去年的來的省里專家一樣,其實就是幾個土夫子。”
老頭打斷了我的話,但說出的這番話讓我一瞬間有了危機感。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心理變化,老頭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別多想,只要你們不做對村子有害的事,沒人管你們,愛干什么干什么。”
我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老頭所說的話。
老頭磕了磕煙袋,起身準備回家,
“大爺,你知道夜郎王嗎?”
老頭身形一滯,隨后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嘴里還嘟囔著:“九八年發洪水,倒真是沖出來一個青銅樽……”
老頭走了以后,我摸著下巴看著遠處的黑暗,看來老鴉寨附近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我們這次運氣如何了。
回到婁村長家,包子打斷呼嚕依舊是震天響,這個不要臉的不知道啥時候脫的只剩一個褲衩子了。
我們是被鑼聲吵醒的。
早上五點多,一陣接著一陣的銅鑼聲響起,像是發生了什么緊急的大事。
當我們起床來到發出鑼聲的地點時,只見一赤腳來回跑的青年,賣力的敲著銅鑼。
“二愣子!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不好啦!會計叔栽茅坑里了!”
村民聞言趕緊往會計家跑,我們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空氣里的酒氣,比茅坑的臭味還沖鼻子。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面朝下趴在旱廁邊上,后腦勺磕在青石板上,半張臉浸在污穢里。
沒人敢上前,畢竟死者身上沾著屎呢。
這時,婁村長跑了過來,看到會計的尸體不由得搖頭。
“這是喝多了失足,上個月婆娘跟人跑了,天天喝的五迷三道,唉!”
說罷,婁村長命人去找草席把會計的尸體蓋住,然后去隔壁村請何神婆過來,將會計安葬。
我有些疑惑,會計婆娘跑了,但他無兒無女嗎?
包子的噴嚏打破了凝重的氣氛,他揉了揉通紅的鼻子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你看這青石板,比我臉還干凈。”
我心頭一跳,順著他目光看去,青石板上確實沒有血跡。
這時閆川也湊過來,告訴我死者指甲縫里有幾絲青苔,但這旱廁里哪有青苔?
難道這會計是被人弄死以后,在弄到旱廁里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制造喝多失足的假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