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她是怎么知道我們會來到這里的?
眼下顯然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我悄悄把手搭在手電筒上,準備關掉光源。
“趴下!”
甬道突然陷入黑暗的瞬間,二愣子像獵豹般撲了出去。
接著,是一聲土槍走火的巨響,震的耳膜生疼。
混亂中,有人撞翻了陶罐,粘稠的液體瞬間浸透了褲腿。
“是酒膏!”
閆川的驚叫聲帶著顫音,他的話音剛落,“砰”的又一聲槍響。
“轟!”
這傻逼娘們,將酒膏引燃了!
幽藍的火苗突然從陶罐堆竄起,瞬間化作一條火龍撲向甬道頂端。
灼熱的氣浪掀翻眾人,這一千多年的東西,酒精居然還這么純!
我滾進甬道旁的一處凹槽,抬頭看見婁村長的銀耳環在火光中閃爍,她正往甬道深處狂奔,身后追著一條吞吐火舌的酒河。
“往這邊!”
二愣子拽起我沖向甬道內的岔路,包子邊跑邊拍打屁股上打的火苗,褲子燒出個焦黑的破洞,露出里面印著米老鼠的紅內褲。
火光照亮了甬道壁上奇怪的紋路,像是無數條糾纏的蛇。
我突然停住腳步,這些紋路是夜郎文!
“你停下來看幾把呢?后面的火要燒到腚了!”
包子推著我往前跑,前方出現一處天然溶洞,暗河在此處匯聚成潭。
二愣子突然指著潭水說道:“看倒影!”
只見穹頂垂下的鐘乳石群里,竟嵌著數十口木質結構的懸棺,棺蓋上落滿灰的青銅鈴鐺隨風搖晃。
“先人的智慧啊,利用暗河水汽防腐,比馬王堆的密封技術還牛逼。”
閆川仰頭感慨,包子這時扯著嗓子大喊:“先別研究了,火進來了!”
火舌已經舔進溶洞,酒液落在潭水里開始咕嘟咕嘟冒泡。
更可怕的是,婁村長的婆娘竟從懸棺后的陰影里鉆出來,土槍口還插著根燃燒的木棍。
這娘們真是執著啊。
“哈哈,懸棺,這里面的寶貝都是我的了!”
婁村長婆娘此時有些瘋癲,她顯然是把這些懸棺看成囊中之物了。
包子突然解下背包,居然從包里掏出一小瓶白酒。
這廝啥時候裝的酒?
“嘿,老娘們,我請你喝典藏版的二鍋頭,慶祝一下!”
說著,包子將酒瓶砸向巖壁,飛濺的酒霧遇火即燃,在溶洞上方炸開一團火云。
“還得是高度白酒……”
包子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婁村長婆娘尖叫著撲滅頭發上的火苗,我們則是趁機扎進暗河。
刺骨的河水裹著人往深處卷,手電筒光束里閃過成群的盲魚。
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光亮,是山體裂縫透過的月光。
天已經黑了。
后頭看去,火苗已經慢慢變小,酒精已經揮發的差不多了。
但是婁村長的婆娘,卻不見了蹤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