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婁村長婆娘之后,二愣子再次攀上鐘乳石。
看著他迅捷的樣子,很難和第一次見他時那種憨憨傻傻的樣子做比較。
包子說二愣子是個狠人,最起碼我們三個和他比起來,沒有這份隱忍的心。
等二愣子上來之后,我們踩著鐘乳石攀到懸棺旁,身體碰到青銅鈴鐺在耳邊亂響。
“開棺吧?”
對于這項工作,包子自然是自告奮勇,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棺內的陪葬品,也是一種幸福。
“開吧,不過我覺得這并不是夜郎王墓群,所以希望別太大。”
包子回頭看了我一眼,嘟囔道:“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人家都是青銅棺,再不濟也是石棺,這些爛木頭板子太掉價了。”
包子說著,將鏟子塞進棺蓋的縫隙中。
這棺材已經歷經千年,木頭也已經腐朽,所以不用我們幫忙,包子一個人都解決了。
當棺蓋被撬開時,一股陳年酒香混合著霉味撲面而來。
“操,我感覺這味兒比我的腳還要來勁。”
包子捏著鼻子往后退縮,手電筒掃過棺內,突然怪叫起來。
“這他媽是泡菜壇子開會啊?”
只見四十九個青銅樽整齊碼放在棺內,每個器皿里都凝結著琥珀色的膏狀物。
我用指甲摳了點碎屑放在鼻尖聞了聞,眼睛突然瞪的溜圓。
“夜郎酒膏,千年凝脂,這居然是真的!”
二愣子突然把刀柄伸進酒膏里攪了攪,沾起半透明的絮狀物說道:“夜郎人用芭蕉葉包裹酒曲,埋進溶洞養皿。”
他說著,手腕一抖,刀尖上挑著一團發霉的植物纖維,就像長了白毛的粽子。
“等等,啥意思?你說這里就是夜郎人藏酒的地方?根本不是夜郎王墓群?”
二愣子說最少暫時是這樣的。
“媽的,畜生啊,畜生!誰他媽沒事把酒壇子扔在棺材里吊起來,是怕人偷喝嗎?”
包子聲音悲切,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一把拍掉二愣子手里的砍柴刀,說道:“你特么輕點,這玩意拿到黑市去賣,最少能賣個大幾十萬。”
在包子護住青銅樽的時候,我注意到棺尾放著一個竹篾編的方匣,抽出來時一直往下掉竹蟲蛀粉。
掀開碳化的蓋子,二十多枚竹簡用馬尾毛串著,上面的文字我不認得,但也知道是夜郎文。
竹簡上刻著魚頭人身的圖案,旁邊歪歪扭扭的符號像蝌蚪開會。
我開始翻看竹簡,二愣子突然伸手按住第三枚竹簡上。
“看這個,夜郎王族相信人是從魚卵里誕生”
他粗糲的指尖點著一個形似孕婦的符號,說完從背包里掏出用塑料袋包裹的筆記本,將夜郎文字都記錄了下來。
“咦?”
包子突然扒拉開竹簡,從匣子底層摸出一個青銅匣。
匣蓋山上的魚紋眼睛是用綠松石鑲的,只不過左邊少了半個眼珠子。
“嘿,這匣子有意思誒,咱們打賭,猜猜里面有什么,誰答對里面的東西就歸誰,怎么樣?”
都這會了,包子還有心情玩呢。
“別墨跡,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