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閆川問我要不要再給山羊胡老頭打個電話。
可我打過去之后,還是老樣子。
“說不定他給人算命時胡編亂造,被人舉報抓笆籬子去了。”
我一想,包子這話也不是沒有可能,這老頭,啥話說不出來?
平城山羊胡老頭的算命攤前,我們看著空空如也的攤位,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隔壁也是個算命攤,見我們三個愣愣的站在那里,招手對我們喊道:“幾位小哥算前程嘛?我這也特別準的。”
包子上前問山羊胡老頭去哪里了?這把攤主氣的假胡子差點沒掉了。
“啪”
閆川拍在攤位桌子上一百塊錢,問了和包子同樣的問題。
攤主拿起紙票,對著陽光看了看,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西街有個雅集軒,老胡常在那待著,你們可以去看看。”
果然同行是冤家,沒有這一百塊錢,他打死不帶說的。
我也才知道,山羊胡老頭姓胡。
西街的雅集軒關著雕花鐵門,門把手上積了一層灰,一看都是好久沒開門了。
我到隔壁修表鋪去問,沒想到戴眼鏡的老頭從柜臺底下摸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我。
“胡老板三天前留的,說給三個愣頭青。”
我去,這老胡頭居然知道我們會來找他?
包子接過紙袋,打開后發現里面是半張平城晚報,社會新聞版用紅筆圈了一條消息:古玩市場整頓升級,部分商戶暫停營業。
包子翻過來看背面,征婚啟事欄里畫著個歪扭的青銅器簡畫。
“老東西跟咱們打啞謎呢?”
包子氣的把報紙揉成團扔在地上,閆川卻撿起來對著太陽瞧。
透光處能顯出幾道油漬,連起來像條盤山公路。
“看不懂看不懂,這老頭想表達什么?”
我在雅集軒門口蹲了下來,突然看到對面的電線桿上掛著山羊胡的招幌。
跑過去一看,褪色的“算命,回收老物件”的廣告右下角,新鮮寫著“青石巷44號”。
看到地址的瞬間,我感覺他留下的報紙就是脫褲子放屁,直接留地址不就……
誒,不對,報紙新聞版,那就是說,雅集軒是被官家責令停業的?
“走!去青石巷。”
到了青石巷,我們在迷宮般的巷子里轉了八圈,最后在公共廁所后墻找到了生銹的門牌。
鐵皮門虛掩著,屋內的博古架倒了一地,明代青花碎片和現代樹脂贗品攪作一團。
“這是遭賊了?”
包子剛彎腰撿塊瓷片,里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
包子抄起門邊的雞毛撣子沖進去,和一個抱著錦盒的瘦子撞了個滿懷。
瘦子腕口露著一個夜鷹紋身,閆川堵住他的退路,說道:“朋友,走錯門了吧?”
閆川說著,從后腰抽出匕首,瘦子突然換了副笑臉說道:“胡老頭欠我們老大兩萬茶水費,我拿點東西抵賬不過分吧?”
“就算欠錢,你們就可以跑人家里來拿東西?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