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您放心,要是我們被公安挑了,你也跑不了,嘿嘿。”
“兔崽子!”
按照胡躍進給的聯系方式,我們給掮客老趙打去了電話,約定傍晚在人民公園門口門口碰面。
“包子,你先把錢存銀行里,我和閆川在那邊的小吃店等你。”
存錢這個活是包子的最愛,他曾經說過,最喜歡看點鈔機點錢的樣子,特別是那唰唰唰的聲音,聽著堪比天籟。
在小吃店里,我和閆川選擇了一個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
“我覺得咱們最近還是消停一些吧,現在全國嚴打,胡躍進這樣的老狐貍都靜下來了,別到時候真出點什么事。”
閆川點點頭,說嚴打就是一陣風,最多三個月,風聲一過也就沒事了。
傍晚時分,我們蹲在人民公園門口,正討論進出的少婦哪個好看時,身后傳來了咳嗽聲。
回頭一看,一個穿著棗紅色西服,白色襯衫,黑色領帶的眼鏡男正打量著我們。
他腋下夾著公文包,梳了一個大背頭,像極了鄉鎮企業的會計。
“三位就是老胡介紹的行家?看起來年輕的很。”
我站起身與他握手:“趙老板,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真是一表人才。”
其實我這話是反話帶貶義的,他這身打扮真是太油膩了,特別是那啤酒肚,跟快臨盆了一樣。
但這姓趙的以為我是在夸他,晃著我的胳膊,就像找到了知己一樣。
“哎呀呀,小老弟說話真招人待見,鄙人趙彪,走走,咱們去長椅那坐下來聊。”
長椅上,趙彪問我們知不知道鄣國。
鄣國?
我想了想,大概有點印象。
“《左傳》里好像提過,妘姓小國,公元前653年被齊國所滅。”
趙彪鏡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閃,“小兄弟懂的還不少。”
說著,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竹簡摹本,上面拓著“鄣侯作器”“鄣侯賜醴”八個字。
“趙老板,你這是從哪拓的?”
趙彪神秘一笑,跟我說不要管他在哪拓的東西,只要知道他給我們提供的地方,里面絕對有好貨。
“雖是一個小國,但陪葬品還能差了嘛?”
他這話和胡躍進說的一模一樣,我懷疑他倆是不是串通好的。
“咳咳,趙老板,那咱們就別打啞謎了,地方在哪?”
趙彪將摹本收回公文包里,然后捂著嘴小聲說道:“就在平城的西郊古河道,去年發大水沖出來的那片臺地。”
呃……
我看到包子的嘴角抽搐了好幾下。
去年?
他咋不說是九零年呢?
“趙老板,你這…是不是開玩笑?去年發大水,恐怕那地方早就被人惦記過了吧?”
趙彪神情嚴肅,胸脯子拍的梆梆響。
“我趙彪用人格保證,那里要是沒貨,我以后一毛錢都賺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