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一改垂頭喪氣的樣子,開始哼起小曲。
我說的猜測兩字,他是一個也沒聽進去。
“果子,水脈不像山脈那般好找,地下河也算水脈,估計得費不少功夫。”
閆川確實學習了很多,其實這玩意也不費勁,何況他本來就是道家弟子,有些東西一看就懂。
“以山谷為圓形中心點,咱們轉著圈找,就一天時間,沒有發現就撤。”
“行。”
在木屋里度過了一夜,包子的呼嚕和外面的蛤蟆叫聲銜接的十分自然,組成令人無法入睡的失眠曲。
破曉時分,暴雨早已停止,我們按原路返回。
但所走的路線卻是按照圓弧線走的。
太陽出來后,閆川發現了一條野溪。
我們沿著野溪溯源而上,包子舉著開山刀劈砍藤蔓,忽然怪叫著后退。
我看到樹杈上懸著一個臉盆大的蜂巢,黑壓壓的毒蜂騰空而起。
“包子,快,快撒藥!”
這蜂個頭很大,讓我想起了虎頭蜂,讓這玩意蜇一下,半條命沒有了。
好在包子的藥粉比較給力,在我們抱頭鼠竄時,藥粉已經在空中形成了屏障。
聞到味道的毒蜂,立馬轉頭跑了。
而此時閆川卻停下來盯著溪流拐彎處發呆。
“果子,你說水往西流,正不正常?”
照常理說,這里的山脈應該屬于神農架山脈,而這里的水系應該東流進入漢江。
“肯定不正常。”
我們逆著反常的水流方向攀爬,終于在午后發現了蹊蹺。
看似天然的山澗,底部竟有規整的導流槽。
巖壁青苔下,兩道人工開鑿的引水渠若隱若現。
“這是?”
我摸著渠沿的鑿痕說道:“好像是把山泉引向特定的方位。
包子突然踢到一塊凸起的石板,他蹲下身,扒開腐葉,半截殘碑露了出來,上面刻有大宋宣和四年字樣。
閆川用手掃去殘碑上的浮土,碑文上的小子顯現出來。
碑文記載著某位提舉常平司的官員,督造堰渠,以濟民生。
“不對不對,那祭天臺和這堰渠也不是一個朝代的,驢唇不對馬嘴啊。”
包子想不通,我和閆川也想不通。
“可能那祭天臺是后來重修的。”
閆川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現在只能這么理解了。
“常平司管的是糧儲漕運,但用祭天臺配合水脈布局,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話音剛落,林中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
我們三個齊刷刷摸向腰間的匕首,全都凝神戒備,這大山里,大型的猛獸可不在少數。
“包子,你肉多,你去看看。”
“臥槽,跟我肉多有雞毛關系?”
“萬一有野獸,你一個人就夠它吃飽了,我和果子也就安全了。”
“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
我們一起向剛才聲音的來源處走去,只見樹影搖曳處,幾只松鼠蹦跳著掠過山巖……
原來是虛驚一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