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暗河繼續前行,這一次,我們走的十分緩慢,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從而著了道。
“這水什么時候能退?前邊好像過不去了。”
前方的河水將這條河道都淹沒了,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估計一時半會也退不了,不如想休息一下補充體力。”
說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剛一碰地,便感覺不一樣,坐上去沒那么硬實,剛想起身一看究竟,閆川突然喊了一句:“小心!”
他的警告晚了一步,我屁股下的地突然開始翻轉,整個人跌進了一條傾斜的滑道。
天旋地轉間,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差點沒把腰子撞碎。
等我停止滑動,看到滾出很遠的手電筒照出一個八角形石室,正中間擺著一具開裂的柏木棺材。
墓室?就這一口爛棺材?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撿起手電筒上前查看。
棺材蓋上的朱砂符咒已經斑駁,但仍能辨認出“鎮煞”字樣。
我正想要不要打開棺材時,頭頂突然傳來包子的叫罵聲,緊接著、兩團人影咚咚摔下來。
“操,我說咱趴著滑下來,你非要坐滑梯,摔死老子了。”
包子起身揉著屁股,開始四處打量:“這特么是北宋的機關?滑道里居然有滾珠軸承。”
“你倆怎么下來了?”
“包子說怕你死這里。”
“老子什么時候說這話了?”
閆川嘿嘿一笑,開始觀察起石室紋飾。
“果子,這是忍冬紋吧?確實是北宋中期的風格。”
他又敲了敲墻壁:“但是回音發悶,后面至少還有三層夾墻。”
“我說你腦子有病啊,棺材在那擺著呢,你研究墻干什么玩意?”
包子走到柏木棺前,不禁搖了搖頭。
“五龍捧圣就捧了個爛棺材瓤子,估計里面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唉,好風水都被糟踐了。”
包子話音剛落,棺材里突然傳出指甲抓木板的聲音。
我們三個一齊后退,包子握著匕首的手都在抖。
“就算是幾百年的粽子也得成臘肉了吧?”
棺材蓋在我們的注視下,猛的彈開十幾厘米,接著竄出一團灰影。
閆川的手電光追過去,照見一只油光水滑的貂鼠,嘴里還叼著半截老鼠尾巴,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后鉆進拳頭大小的洞里不見了。
虛驚一場,我抹了一把冷汗,剛才那個情形,就算我經歷不少事情,都感覺一陣心驚。
包子湊近棺材,一把將爛棺蓋掀開。
我們聞到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走上前,看到棺材內鋪著一層厚厚的艾草,中間擺著一個青瓷魂瓶,瓶身用金漆寫著“大宋故提舉常平司公事李公之位”。
這,也太寒酸了吧?
好歹有個金銀軟細讓我們高興高興啊。
包子伸手要拿魂瓶,卻被閆川按住:“我記得書上說魂瓶不能直接取,得用紅綢裹起來。”
“我裹你大爺,看兩天書看傻了吧?”
包子說著,直接把魂瓶抓了過來。
魂瓶剛到手,石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我說了不能直接取!”
“滾!”
破木棺的艾草堆里騰起一股綠煙,閆川大喊:“這他媽是毒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