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行,你快去吧。”
我接過還帶著濕氣的毛巾,走進浴室,讓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搓下來一層厚厚的泥垢后,感覺身體也輕盈了好多。
回到房間,沈昭棠正坐在床邊,用一把小梳子慢慢梳著半干的頭發。
“人什么時候到?”
“應該快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傳來汽車喇叭聲,短促的響了兩下。
沈昭棠走到窗邊往下看,一輛半新的桑塔納停在了旅館門口。
“來了,走吧!”
下樓,走出旅館,桑塔納駕駛座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夾克衫,身材精干,眼神銳利,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小姐,您可算有消息了,沒事吧?”
他飛快的打量了一下沈昭棠,又警惕的掃了我一眼。
“小伍,我沒事,這是吳果,這次多虧了他。”
沈昭棠語氣平靜,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形容。
小伍立刻朝我點頭:“吳兄弟,辛苦了!”
隨即,他拉開車門,從里面拿出兩個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小姐,按電話里說的,準備的換洗衣服,你看合不合適。”
沈昭棠接過一個袋子,拉開拉鏈看了一眼,里面有嶄新的牛仔褲,毛衣和外套,甚至還有內衣褲。
她把另一個袋子遞給我,里面同樣是嶄新的男士衣物,尺碼看起來正好。
“換上吧,換好再出發!”
又跑回旅館,換上了牛仔褲和深色夾克,舒服的我直搖頭。
坐上車,小伍從后視鏡里看了沈昭棠一眼:“小姐,接下來去哪?回……”
“不,先去河東東關,你應該知道地方吧?”
沈昭棠打斷了小伍的話,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知道,陳鶴年的地盤,小姐,你是要?”
“嗯。”
沈昭棠淡淡回應了一聲,小伍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明白,不過到那得是下午了,那時候正人雜,得等晚上才能與陳鶴年見面。”
沈昭棠沒在說話,小伍看起來比她大了不少,卻一口一個小姐叫著。
而沈昭棠也一口一個小伍叫著,看來小伍屬于她的心腹了。
車上,沈昭棠偶爾問一下青蚨門的近況,小伍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沒什么我想聽的八卦。
下午四點多,河東東關。
這里街道不寬,兩旁多是兩層的老式門面房。
小伍指著四海茶館的牌匾說道:“小姐,就這了。”
下午時分,茶館里人不少,大多數中老年男人,有的下象棋,有的打牌,有的喝茶聊天,嗓門都不小。
穿著白大褂的服務員拎著大銅壺穿梭在其中,吆喝著添水。
“小姐,陳鶴年在二樓雅間,這會兒人雜,咱們等等,等他清場。”
沈昭棠點點頭,然后找了個角落靠墻的方桌坐下。
“兩杯毛峰,再來碟瓜子!”
小伍喊了一聲,然后就往樓上跑,應該是找陳鶴年去了。
不到五分鐘,小伍下來后,服務員開始清場,這讓不少茶客心生不滿。
“各位,我們東家臨時有事,勞駕各位了,明天全天免費品茶!”
這陳鶴年有點格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