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敢回之前落腳的破瓦房。
我提議去方正家,他家小區偏僻,安全。
凌晨的風帶著點涼,蘆葦蕩里的濕氣打濕了褲腳,走起來黏糊糊的。
包子背著破背包,一路都在念叨他那青銅小鼎,說剛才砸黑衣人時沒磕壞吧?那可是正經玩意兒。
閆川用布條勒著虎口,血滲出來一點,他卻滿不在乎,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后,確認沒人跟來。
快到方正家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遠處老小區傳來雞鳴狗叫,到了方正家門口我抬手敲了敲門框:“方正,開門。”
里頭半天沒動靜,過了會兒才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方正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瞇著眼睛,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誰啊…大清早的…”
等看清是我們四個,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還掛著淚。
“咦,回來了?”
目光掃過我們沾著泥和灰的衣服,還有包子背包上撕開的口子,嘴角撇了撇。
“得手了?”
“嗯。”
我應了一聲,側身擠進去:“在你這歇會兒。”
“隨便歇。”
方正往旁邊挪了挪,讓我們進屋,自己轉身就要往臥室走。
“我再睡會兒,早飯你們自己找,廚房有泡面。”
說著打了個哈欠,腳步虛浮的進了臥室,沒多久就傳來呼嚕聲。
我們進了屋,忠哥把八爺放在沙發上。
八爺撲騰了幾下翅膀,眼神比剛才亮了點,但還是蔫蔫的。
我往沙發上一坐,累的直喘氣。
喝了口茶幾上的涼白開,才緩過勁來,看向忠哥。
“忠哥,那墓里的怪物到底是啥?”
忠哥聞言皺了皺眉:“我記得沒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陰蟌,老輩人說過,古墓里偶爾能遇上。”
“陰蟌?”
閆川剛拿了布條纏虎口,聞言停下動作:“聽著像蟲子,可那玩意可不小,還有巨螯。”
“不是尋常蟲子。”
忠哥往茶幾邊湊了湊,接著說道:“這東西是古人養在墓里的,母本是南方深山里的大螯蟌,本來就比常見的蜻蜓大,足有巴掌大,螯鉗帶毒。古人把幼體往墓里放,喂的是陪葬的獸肉,骨粉,還有土里摻朱砂和柏油,讓它在陰濕地方長。”
他頓了頓,指了指桌上的青銅鼎:“墓里陰氣重,又有殉葬品當養料,幾百幾千年下來,它就長瘋了。你瞅它外殼暗紅,就是常年浸在柏油和朱砂土里的緣故,看著像硬殼,其實是一種厚甲,油乎乎的是它自己分泌的黏液,怕干,也怕火。”
“那它咋會對光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