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我扔手電筒過去,它立馬就揮螯。”
“在墓里待了那么多年,從沒見過光。”
忠哥用手指敲了敲茶幾:“這種常年不見光的東西,眼睛早退化了,但觸須靈的很,光線一晃,空氣里的動靜變了,它就知道有東西來。咱闖進墓室時,腳步聲早驚著它了。”
包子聽得直咋舌:“幾千年,那不成精了?”
正說著,八爺突然嘎了一聲,腦袋抬了抬,像是要說話。
我趕緊湊過去:“八爺,你可算精神點了。你咋回事?平時精的跟鳥樣,咋還能被人用麻醉針暗算了?”
八爺歪著腦袋,用喙輕輕啄了下我的手指:“先給點水。”
我趕緊給八爺喂水,它喝了兩口后,晃了晃腦袋。
“媽的,那黑衣人是個老手,用的是吹箭,沒聲兒。我當時正蹲在蘆葦叢邊,得盯著毒龍潭的動靜,我怕那邊過來人,沒敢分心。”
八爺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接著說道:“那黑衣人繞到我身后蘆葦深的地方,吹箭上抹了麻藥,針細的很。我背上的羽毛后,挨了一下沒察覺,等麻藥勁上來了,腿就軟了,想叫也發不出聲,只能趴在那裝暈。還好那人心急,沒細看,直接滑墓道下去了,不然我得遭罪了。”
八爺又嘎了一聲,像是在委屈,我趕緊摸它的頭:“等回來給你買幾斤上好的核桃補補。”
這時閆川已經把虎口纏好了,往茶幾上看了眼:“清點下東西吧,別漏了。”
包子立刻把桌子上的東西歸攏。
青銅小鼎,兩塊玉璧,一堆銅錢,還有我順手撈的玉龍佩,忠哥撿的幾枚貝幣。
他數了數,突然嘖了聲:“可惜了墓里那堆陶器,還有那個帶獸耳的青銅壺,看著就值錢,咱光顧著跑,啥都沒顧上拿。”
他抬頭瞅忠哥:“要不咱傍晚再去一趟?弄兩桶汽油,再帶點雄黃,那陰蟌怕火,說不定也怕雄黃,進去拿上東西就走,用不了半個小時。”
“你想啥呢?”
忠哥瞪他一眼,把貝幣往玉璧邊放:“老規矩,見好就收,貪多了準出事,前幾年一個伙計在秦嶺挖墓,見了金印還想拿銀器,結果塌了墓室,人沒出來。”
包子撇撇嘴,沒再吭聲,卻還是盯著青銅鼎摸來摸去。
閆川拍了拍他得肩:“夠了,這堆東西也不少錢。”
我把東西挨個擺開,先拿起青銅小鼎:“這鼎是三足兩耳,上面刻著蟠螭紋,邊緣有隹王正月幾個字,看樣式是戰國的,今年這行情百十萬應該沒問題,遇上懂行的,一百五十萬也有可能。”
我又拿兩塊玉璧:“這玉水頭足,透著青,上面是谷紋,中間那孔是好,邊緣是肉,肉好相半,一塊能不能出二十萬?”
玉龍佩我舉起來對著光看,玉質是羊脂白,透著點粉,龍身盤著,爪子張著,是游龍佩。
“這佩幣玉璧稀罕,戰國游龍佩少,玉質又純,最少五十萬。”
銅錢一堆看著亂,我數了數,足有七十多枚,價值不算很高。
至于最后那幾枚貝幣,青銅鑄的,上面有小孔,邊緣磨得光滑。
“這是戰國的貝幣,比骨幣稀罕。”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加起來能出二百多萬。”
包子撇撇嘴:“埃,行吧,蒼蠅肉也是肉。”
忠哥把東西往帆布包里裝:“找個靠譜的買家,晌午我去找老周,他路子寬。”
說著,他把包往沙發里塞:“都累了,先歇兩鐘頭,等日頭晌了再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