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話題從那些普普通通、碌碌無為的庸人和俗人開始,逐漸延伸到了那些心懷壯志、野心勃勃的人們身上。孟憶湄靜靜地聆聽著,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己在這其中所處的位置。最終,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坦誠地認為自己只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平凡之人罷了。
然而,與孟憶湄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一旁的徐中枬卻毫不掩飾地承認自己正是那個懷揣著雄心壯志的人。他堅信,一個人的野心并不是什么壞事,相反,只有擁有野心的人才能堅定地朝著既定的目標奮勇前行,從而獲取更為優越的生活條件。
就在兩人交談得愈發投入之際,一陣悠揚悅耳的歌聲從不遠處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順著歌聲望去,只見嘉嘉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此刻的她正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手持花灑,悉心澆灌著園中的花朵。她的神情如此專注而陶醉,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屬于她一人。
“花都開了嗎?”徐中枬面帶微笑,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輕聲問道。面對像嘉嘉這般單純無邪、宛如孩童人,恐怕任何一個有愛心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這種溫柔吧。
“花——開了。”嘉嘉回應道,但她的目光卻并未落在那些嬌艷欲滴的鮮花之上,而是緊緊地鎖定在了孟憶湄的臉龐。不知為何,孟憶湄的面容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嘉嘉的視線,讓她不由自主地定住了身體,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與此同時,她手中原本高高舉起的花灑也不知不覺地垂落下來,清澈的水流汩汩而出,瞬間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小小的水洼。
“嘉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被嘉嘉如此長時間地盯著看,孟憶湄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和好笑,于是好奇地開口詢問道。
“我見過你。”
“什么?”孟憶湄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對呀,我們之前見過的。”
可是嘉嘉并沒有回答他。
“她平時只會說花開了……還有唱歌……她記東西很慢的,一定是你足夠的特別才讓他記憶深刻。”徐中枬說道。
“是嗎?”孟憶湄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也許,嘉嘉說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母親,自己和羅教授的長相幾乎沒有什么相似之處,倒是跟母親的樣貌像了七八成,只是這一些不能當著徐中枬的面解釋罷了。
“嘉嘉,讓我來幫你澆花兒吧!”孟憶湄溫柔地說道,同時輕輕從嘉嘉手中接過那把花灑。嘉嘉沒有絲毫抗拒之意,就這樣讓她把花灑。
孟憶湄興高采烈地走向一旁,在水龍頭那里接了滿滿的一壺水,似乎有些重了,但她并不在意重量,稍微用了一些力氣,小心翼翼地提著水壺走回來,一只纖細的玉手優雅地挽起裙擺,以防被水壺中流淌而出的水珠浸濕。而另一只手則緊緊握住壺柄,開始歡快地向那些嬌艷欲滴的花朵灑下清涼的甘霖。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孟憶湄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臉上洋溢著純真和喜悅。每一朵花都像是她最親密的朋友,她用心地呵護著它們,為它們帶來滋潤與生機。
一面澆著花兒,一面唱起了那一曲嘉嘉唱了無數遍的“花非花,霧非霧……”雖然是同一首歌,但是卻不是同一個腔調,嘉嘉的歌聲是飄渺的,虛幻的,帶著一絲天真。而孟憶湄的歌聲當中則擁有著一種莫名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