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場會比死還可怕,所以才會這樣。
沒辦法,他只能自己來。
面前的少女毫無防備背對著他在衣柜里找衣服,剛剛他為她綁頭發的單點式槍背帶已經被拿了下來,長卷發凌亂鋪散在后背,垂至腰間。
大小姐剛剛甚至毫不避諱換了一件貼身的吊帶內搭用來搭配禮裙,還好他及時轉過了身,才沒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她在努力從自己帶來的行李里面找今晚可以穿的禮裙,整個人都要窩到了大衣柜里。
像是在衣服堆里打滾玩耍的貓咪。
翡澤知道把她比作什么小動物很不尊重,但此刻卻不可避免聯想。
嗒、嗒、嗒……
寂靜室內響起輕微的敲擊聲。
他無意識思考著問題的時候總愛用指尖輕敲武器,游輪之外使用光武時因為武器材質所以沒什么聲音,但是金屬的重機槍就不一樣了。
一聲又一聲,就好像是不耐煩。
他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手指停住,身體沒有動,卻偷偷用眼神瞄向大小姐所在的那個方向。
對方沒被嚇到,那就好。
“找到了嗎?”
雖然聽不懂,但大小姐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疑問語氣,思考了一下,指了指最上面。
“應該在那里面。”
“嗯。”
他點了點頭,接著就大踏步走過來,直接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把她帶到懷里,握著纖細腰肢的兩只手輕松一抬,就讓她坐上了自己的左邊肩膀。
“欸??”
少女很快抱著他的作戰頭盔穩住了平衡,低頭看
她一打開柜子就拿到了被沈蕎小心放置好的箱子,抱在懷里之后拍了拍防衛兵堅硬的頭盔,示意自己好了。
然后她就被小心放回了地面。
“你真有用。”
翡澤對上她含情似的桃花眼,心想:有用?這是夸贊嗎?
他雖然有點中心區血統,但不太明白他們的語言方式。
在疑惑中,他接過那個木箱子,從里面一一拿出配套的首飾和被整理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禮裙。
“這是蕎蕎幫我收納的,她總是很厲害呢。”
“who?”(誰?)
“她是郵輪上的侍者,是人脈最廣最八面玲瓏討人喜歡最會說話的人!”大小姐喜滋滋夸贊。
“嗯。”
翡澤想說什么,最后也只化為一個嗯。
他的英文不怎么樣,日常也只需要說些大家都能理解的簡單詞匯就好,此刻才覺得有點不夠用。
游戲者不被允許用翻譯器和防衛兵交流,就連他的翻譯器也只是因為他是江家僅剩的第二個血脈才能破格使用。
他們之間,他可以聽懂她,對方卻聽不懂他說的長句子。
“接下來可以換衣服了!”
大小姐的這句話一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對方把那件綢緞的禮裙塞到了他手上,接著就這樣盯著他。
等等。
越是無措,他的表情就越冷淡。
“自己換。”他說著這三個字,是她可以聽懂的語言,冷冰冰。
【我是男人,是衛兵。】
這是屏幕上顯示給她的文字,更加冷冰冰。
二人再度僵持不下。
“可是就這樣、這樣幫我套上就可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