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可是個小心眼的,得知這層關系后,還順帶參了宣平伯一本,害得他被陛下訓斥。
宣平伯連著好些日子也不曾給她好臉色,思來想去,她決定來登門道歉。
門口傳來腳步聲,宣平伯夫人連忙抬頭,就見沈棠寧款款而來。
天氣轉冷,她披了件白色大氅,紅裙內襯,襯得容顏愈發清冷,進了門,侍女上前為她脫下拿去掛好。
伯夫人已經下意識站起了身,期期艾艾望著她:“池少夫人。”
沈棠寧在主位落了座,將手爐攏了攏,才笑盈盈遞過去一眼:“伯夫人怎么突然大駕光臨?”
她面色鎮定,仿佛之前的齟齬不曾有過,伯夫人反倒心頭惴惴,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特意向少夫人賠禮道歉的。”
沈棠寧挑了挑眉:“哦?”
她故作不知,伯夫人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還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女,得知她惹了少夫人不快,我是又急又氣,好在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只盼著少夫人能消消氣。”
侯夫人被毒殺后,王芷凝也一道被關進了大牢,伯夫人驚得險些昏厥,都不敢跟她扯上關系,更別說為她疏通人脈上下打點!
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有求于人,伯夫人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低頭?
沈棠寧品出了幾分,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可我記得,不是伯夫人親自去求了老夫人,才將王姑娘送進我府中的么,怎么如今又成了王姑娘自個兒的錯了?”
她冷不丁發難,伯夫人的臉色白了白,皺著眉惱道:“我本是想讓她跟在少夫人身邊學學規矩漲漲見識,誰知她竟自作主張,做出那等不要臉面的事!”她擠出一個笑來,透著討好,“如今她自食惡果,也權當少夫人替我清理門戶了。”
這話雪青聽了都納罕,怎么會有人的臉皮厚成這樣?
沈棠寧扯了扯唇角,語氣不冷不熱:“王姑娘鋃鐺入獄,是因她一已私欲,和我可沒關系。”
伯夫人臉色微僵,忙不迭改口:“少夫人說的是,是她自作自受!”
沈棠寧失了幾分興致:“伯夫人的歉意我收下了,若無其他事,還請回吧。”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著實無趣的很。
伯夫人一聽頓時有些著急,也顧不得賣關子:“少夫人留步,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事想求少夫人……”
沈棠寧抬起頭看過來,她咬了咬牙,“我家老爺不知如何得罪了池指揮使,能否請少夫人幫忙周旋,讓指揮使高抬貴手?”
沈棠寧望著她,有些訝異的模樣:“朝堂之事,豈是我們能插手的?伯夫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此事我也無能為力。”
她拒絕得干脆利落,伯夫人一顆心沉入谷底,見她轉身要走,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
“少夫人難道就不想知道,將我侄女送進貴府,是誰為我出的主意?”
沈棠寧一頓,緩緩轉身看向她,片刻后勾起唇角:
“倒是有點意思。”
見她這副感興趣的模樣,伯夫人松了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