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的生辰將至,陛下打算操辦一場,五品以上官員皆可參加,她也在受邀行列。
沈棠寧垂眼盯著那張帖子,久久未言。
雪青見狀,難免有些遲疑:“小姐是不想去嗎?”
“去。”她斂了神,幾不可察哂笑,“收起來吧。”
……
養了近三個月,燕行舟傷勢已好了大半。
他眼里浮起點切齒的冷笑:“這樣的罪名,父皇竟就輕易饒過了他?”
底下的人不敢出聲,知曉他口中的人是太子。
太子因禍得福被解除了禁足后,燕行舟便一直心里不痛快:“我看他分明是自導自演,這場火指不定就是他縱的!”
否則火勢這么大,東宮上下怎么會無一人傷亡,還叫燕淮撿了這么大的便宜?
這事分明有古怪,可父皇竟然就不追究了,那他吃的苦頭又算什么?
他眼底蓄起陰沉的怒火,想起崇德帝這些日子來的不聞不問,心里積攢的情緒愈發高漲。
父皇口頭上應承他,自已才是他屬意的繼位人選,可實際上呢?
他非但半點好處沒得到,還被迫丟了身份,不得不像只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仿佛見不得光!
這真的是為了他好嗎?
有人小心翼翼解釋道:“其實也不奇怪,太子殿下畢竟是儲君,陛下也不可能一直將人關著。”
這句話算是捅了簍子,燕行舟掀眼看過去:“就因為他是太子?本宮便處處比不得他?”
那人頓時白了臉色,撲通跪下:“殿下……小人絕無此意啊!”
他叫嚷得太聒噪,燕行舟狠狠刮了眼:“閉嘴!”
那人不敢吱聲了,縮著腦袋降低自已存在感。
又有人插聲道:“殿下,幾日后的宮宴,計劃照舊么?”
“一切照舊。”燕行舟臉色沉沉。
有人低頭進來:“殿下,霍顯來了。”
他頓時皺了皺眉:“他怎么這時候過來?”
很快想起什么,也對,池宴今日離京了。
霍顯垂著頭進來,恭敬地行了禮:“見過殿下。”
燕行舟掀眸盯著他,神情略顯不耐:“有什么事?”
霍顯抬起頭來,眼神略顯遲疑:“殿下讓小人盯著池宴的動向,小人發現一處異樣。”
燕行舟一聽打起了精神,狐疑望向他:“什么異樣?”
霍顯上前幾步,從懷里掏出一封密信呈給他:“這是小人在池宴的書房找到的,里面的內容……”
他話沒說完,燕行舟已經急不可耐將信件拆開,迅速瀏覽完上面的內容,頓時呼吸一窒,脫口而出:
“他調查本宮做什么?”
上頭詳細記錄著他的生平過往,還有與他關系極近的幾個官員……
電光石火間,他腦海里閃過很多猜測——
難不成,池宴早就發現他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