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邪惡威脅將林染從震怖的呆滯中拉回了現實。
“神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去,在接觸到白磷殘余之后迅速讓它再次發生了變化。
迅速的反應過后,那些白磷表面附著上了一層銅,同時還生成了一些灰黑色的磷化銅晶體。
我知道,這是硫酸銅溶液和白磷發生反應的結果。
實錘了,“神彩”的替身能力就是虛空造物。
只不過還不知道它虛空造物的前提是什么,觸發條件又是什么。
就以表象來看,“神彩”好像只需要接觸到目標,就能在目標身上附加自己憑空制造出的物質。
恢復著受損肉體的同時,我也感覺到了胸前的那個東西在微微發熱。
那是我隨身攜帶的奇妙道具,石狗面。
圣帝和蛇魔,包括天堂文明都失去了干涉本世界的能力,但石狗面和蛇鬼面的運行機制卻是“自然規律”。
除開蛇魔選召我、圣帝狙殺我的那種操作之外,石狗面和蛇鬼面的能力并非是由兩魔的主觀意志支配的。
將人變成牲畜、尋找合適的“宿主”,是面具的“本能”。
我猜,石狗面感受到了新的“正義使者”,它已經蠢蠢欲動了。
如今沒有了圣帝引動命運的意志,林染就算得到石狗面,也絕不可能成為秦慧那樣開了掛般的“必勝”存在。
但我還是不會把面具拱手相讓。
恰恰相反,我認為不應該是面具幫助林染,反而應該讓林染幫助面具。
伸手掏出那微熱的石狗面,我發現它果然沒有被白磷燃燒破壞,依然慘白黯淡。
石狗面的材質雖說是石頭,但本質卻是附著了高維世界力量的“超自然現象”,所以它的物理性質和已知的任何礦物都不同。
有時,只需揮一揮鐵錘就能砸碎石狗面。
有時,大運貨車碾過去都傷不到面具分毫。
“視界”隨手捏了一
“神奇的能力。你的‘神彩’既能憑空召來破滅,又能將地獄之火扼滅在萌芽。”
“只可惜我是‘神’的化身,也可以說是神本身。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這里的教眾沒有告訴你嗎?階梯的教主,乃是宇宙之神、時間的主宰、眾生的導師,她就是階梯之神的顯化。”
“迷途知返吧。我并非嗜殺成性,而是在接引他們上天堂。只是凡人看不懂,才誤以為我是在殺人。”
隨著我神棍般的胡言,身上血淋淋的皮肉也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肌膚依然如玉,毫無疤痕。
“西方的繪畫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以粽叫畫為主,熱衷于描寫神的光輝。”
“我們東方的圣手當中,也有吳道子這樣的畫圣精于繪畫神鬼。”
“可見,對神仙的幻想和追求,正是人類藝術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如今,真正的神明,浴火重生的不死者,就站在你的面前。”
“為何不短暫地忘記你那水墨山河的景色,嘗試在神的領域里一展長才——以我的身體為模特,攀登一座新的藝術高峰呢?”
我并未繼續追殺林染,反而妖嬈地擺出各種性感的動作,像古希臘雕塑般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完美的身軀盡情展現。
既然林染是藝術家,那么她為何不能成為一個以我為藍本和信仰的新藝術家呢?
我的靈魂雖然墮落而邪惡,但外表實在美麗。
就算畫家對我的邪惡表示無法忍受,可在藝術領域中,如果能完美刻畫出一個“面若桃李、心如蛇蝎”的反差怪物,把我的這種惡魔之美訴諸筆端,那不也是一項最高的藝術成就嗎!
我御下之道的底色從未變過。
我不需要每一個部下都全身心地迷戀我,我只需要他們被我的某一處魅力吸引、折服,能夠為我所用就夠了。
林染癱坐在地,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掙扎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