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空洞無物、一看就是在檢測智商的粽叫迷信宣傳,我生死肉骨的神跡顯然更有說服力。
人類的大腦,又怎么可能理解神明?
如果我真的是“神”,那我殺人就也許真的是在“渡人”,只不過凡人不懂我。
“老人家,現在打算歸順于我了嗎?”
“其實這也沒什么不好的,我畢竟是‘善人的救世主’,一定會帶領人類邁向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呀。”
“別的不說,這座酒樓是誰家的產業,您也是知道的呀。”
“實不相瞞,你的侄子和侄孫都在我手下做事。他們每年都會資助大量的貧困學生,捐出無數的善款,這些都是我指使的。”
我大大方方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同時將戰斗前放在柜臺上的手機轉移到手中。
我漂浮過去,又打開相冊給老人仔細觀看。
我的手機通訊錄里有林之瑤全家的聯系方式,相冊里則有我們歡樂之時留下的清趣照片,這足以證明我所言非虛。
“你們……階梯教派……原來如此!”
“鞋教,這是鞋教啊!還拍下這等照片,真是玷辱門庭!”
林染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捶胸頓足。
“氣大傷身,人老了更應該注意身體。”
“既然這樣,我倒是有一個好的建議,只是不知道你能否接受。”
“如你所見,我手中的這個便是我們階梯教派的法寶,[無法破壞的石狗面]。”
“這件寶物是由超自然力量,也就是我‘階梯之神’的神力鑄就的,它比你的替身之力更加高級,堅不可摧。”
“如果你能在五分鐘之內,用‘神彩’摧毀這塊面具,那么我不僅不會在姑蘇大開殺戒,還可以把你帶到階梯教派的總部,給你一個教訓孫女的機會——當然,你也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感化全體教派高層人員,或者直接暴力出擊覆滅教派。”
我假惺惺地彎腰,扶著林染幫她順了順氣,又將石狗面拎到她的面前晃了晃。
但林染的情緒并未被我調動起來。
“有什么意義呢?”
“你是一個不死的女魔,我的孩子們也已經與你為伍,難道見了面,我就有辦法讓那幾個孩子聽話嗎——他們都是一樣的自信甚至自負,從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我無法將你繩之以法,也不能把你格殺當場。”
“是我太過自信,以為自己的替身足夠強大,這才出于不愿讓普通人卷入其中的想法,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
林染頹然地垂下雙臂,眼里的光彩都黯淡了很多:“其實我也是一個自負的人啊……解決了一個據點就認為自己的替身足夠強大,有了這種‘超能力’就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可以保護普通人。”
本體的精神力動搖,“神彩”也隨之虛化,重新縮小成一支彩筆回到老人手中。
啊,無趣。
看來是人老了就沒上進心了,如果是李墨白那樣的年輕人,想必還是會咬牙切齒地向我發起挑戰吧。
可我并不想就此擊殺這位老人。
只因我那邪惡的奇妙構思還沒有付諸實踐,我并未覺得“神彩”這個憑空造物的替身潛力僅此而已。
“誠懇地說,我欣賞你的藝術造詣,也欣賞你的替身能力。”
“所以我不想殺死你,反而希望你能夠迷途知返、為我所用。”
“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有什么顧慮你盡管說。我想你也不是完全不想知道自家的子孫為什么會追隨我,對嗎?”
“加入階梯教派吧。這堅不可摧的石狗面我也可以送你一個,讓它帶給你新的靈感,突破新的高峰……”
我的蠱惑仍在繼續,甚至還將手攀上了林染的胳膊,把石狗面輕輕搭在她的手背。
讓石狗面和那個替身相接觸吧。
我相信你會感受到,那股不同于替身力量,更超越了凡塵俗世的神之律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