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瓦魯多!時間停住!”
就在“視界”假裝不敵的關頭,我大喝一聲發動了“時間暫停”。
“視界”被我收回身旁,然后毫不猶豫地附體上來,雙腳點地猛地跳躍。
但我跳躍的方向并非臥室門的方向,反而是被打破的窗戶和墻壁方向!
張立明知道整個酒店都是階梯裝潢的建筑,但他卻不知道這扇窗戶背后的停車場也是酒店的地盤,而那露天停車場的地下早已被我修建好了階梯。
這也是我在看過“怠惰之寐”預言之后想到的妙計,這種隱形的階梯領域不一定非要等到決戰的時候才去挑選和修建,而應該普及到教派的每一處產業當中。
實心地面下的階梯領域,實用性其實完全不如被雪覆蓋的階梯環境。
因為和輕輕一踩就塌陷,并且與原本地貌涇渭分明的積雪不同,被其他土石填平、壓實后的區域嚴格來說已經不是階梯地形了。
要激發這片地域為我所用,我就必須先挖一個小坑破壞掉后期填埋的土石、露出臺階本身,這樣才算我本人身處在階梯領域當中,然后才可以控制整片領域。
而我此時縱身躍下,既是為了在“沒有階梯”的地形同樣使出“時停”迷惑張立明,也是為了立即下樓查看柱之男們的行蹤。
如果柱之男心存僥幸,留在樓下停車場隱藏起來靜觀其變,那我砸開地面的瞬間就能看破一切的偽裝,甚至把他們當場擒獲。
就算他們很謹慎地立即逃離,我也能從雪地上殘留的痕跡上推測他們的去向和移動方式。
只是不知為何,我彈跳而起、一直飛到窗口,卻遲遲沒有感受到身后凌厲的追擊。
身子沖進風雪的剎那,我有些詫異地回頭觀看,發現張立明根本沒有立即追擊我的意思。
他居然利用“刑天”的超級速度,在那個瞬間給自己穿好衣服。
我不禁有些想笑,這是因為害羞,所以不想在公共場合果奔嗎?
但這種輕視只閃現了一瞬,馬上就消失在了那種從樓上下墜的失重感和刺骨的寒風當中。
張立明不是那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人,他穿衣服絕不是因為怕人看見自己的身體。
就像我墜樓的目的是為了獲得無法被對手觀測到的隱形領域,張立明的衣物中也必然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我此時已經身在空中,不再可以洞察屋內的事情,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那些衣物當中有什么秘密武器。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所以我猜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張立明在故布疑陣——他的衣物里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只是想用這個行為觸發我性格當中的多疑多慮,利用我的思維慣性令我自亂陣腳。
他故意作出這種“寧可給我時間逃跑、直接取得勝利,也不對我進行追擊纏斗”的假象,就是想讓我對其衣物口袋里是否藏有之前沒注意到的東西產生懷疑。
但我不會中計。
如果真有石狗面之類的奇怪東西,我在洞察樓梯的時候早就會發現了。
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我確信他的衣服里只有正常人該帶的手機、證件、現金等物品,絕無多余。
你敢詐我,我就敢真逃跑。
既然你張立明膽大心細,在這種關頭都敢跟我玩這種心眼,那我可就真跑路了。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忍不住扭過頭回來,扒窗戶看看你到底從衣服里拿了什么吧?
我在“視界”的保護下轟然墜落,正好將停車場的地面砸開,露出了平整的合金臺階。
強大的感知再度覆蓋,我遺憾地沒能發現柱之男的滯留。
看來這幾個沒有替身的家伙的確非常謹慎,完全不給別人一絲捕獲他們的可能。
畢竟替身能力千奇百怪,如果柱之男不夠謹慎,那就難保不會被什么因果律般的東西纏上。
倒霉一點的話,就算他們因此身死道消,也完全不是危言聳聽。
徹骨的寒意侵襲而來,即便是以我的體質,赤身站在零下二十度的風雪當中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s城的山上也會下雪,但其他地方的溫度并不會低于零度,所以我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寒冷。
漫天風雪當中,我竟然打了個寒戰。
北地的風干燥而酷烈,咆哮起來有如猛虎呼嘯,迅速帶走了我身體上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