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驚慌!”
我再度發出精神震撼,頓時讓痛苦嘶吼的傷員安靜下來。
“我所傷者,都是方才對我開槍之人。”
“你們驚懼之下開槍,情有可原,因此不取你等性命。”
我輕笑一聲,竟把傷人說成了恩典。
“現在看來,你們的‘勸說’很有效果啊,楊先生一下子就對我‘心悅誠服’了!”
“不過我也知道,你們都是他的好戰友、好同志,死傷如此慘重,他心中對我恐怕也不無怨恨。”
“可作為‘善人的救世主’——我平生不嗜殺,唯好止戈,所以不好意思再讓你們勸他……”
我的眼神轉到眾人身上,剩余的警察眼中已經被恐懼和不解徹底填滿。
他們根本沒見過這種瘋子,也沒見過把“勸說”賦予這等定義的怪物,對我自稱是“善人的救世主”這件事更覺得荒誕可笑。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敵人的思維越荒誕不經,反而越讓他們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表的恐懼。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對這個“瘋神”的思維模式根本一無所知,也無從預料她會因為什么事情再度發難。
“嘔——”
已經有人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嘔吐到昏厥了。
昏厥,就是死。
“視界”毫不留情地再次“時停”,把那幾個人的頭碾碎。
“給我醒來。”
“誰允許你們昏倒了?少聆聽神的教誨一秒,都是生命的巨大損失!”
“此數人未能通過神之試煉,與天堂無緣,故此殺之!汝等宜勿怪也。”
更深層的絕望從我面紗下蔓延開來,他們已經對我可以暫停時間深信不疑。
那便是無法戰勝的魔神了。
“老頭,怎么不說話?”
“是人老了話變少了嗎?還是天生木訥寡言?”
不再理會囚籠,我瞬間移動到了老警察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頭并未表現出旁人那樣的驚慌,也未如我預想般抵死不從,反而撲通一聲流暢地滑跪了。
“不,并非如此。”
“我只是被神的威嚴懾服,一時間忘記了如何說話。”
“我本來是無神論者,但您的出現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淺薄——”
“我誠心地向您祈禱,請饒恕我們的罪孽,讓我們一同加入‘階梯教派’吧!”
老警察越說越認真,從剛開始的面無表情,到眼中一點點涌現出狂熱之色,仿佛真的是從震撼中找回了理智,然后誠心向我歸降!
狡猾的老狗。
難道他以為我會相信他真心投誠?
不光是我,只怕楊鋒都不會相信師父是變節之人,立馬就能領會到這是在安撫我的情緒,想拯救剩下的活人吧!
不過這個老警察確實是經驗豐富,他對局面的判斷很準確,也對我的人格心理完成了分析,所以他沒有跟我扯什么琺律,更沒有說出“你先別激動”這種潛臺詞是“你精神不正常、你是犯罪人”的糟糕話語。
當沒有壓倒性的武力時——要對付瘋子,你也要變成瘋子。
順著我的話來說,順著我的“神棍”行為來做,至少可以增加幾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可能,而不是直接將我激怒。
“哄小孩呢?”
“你在分析‘神’的心理?”
我用鼻子嗤了口氣,笑意中滿是不屑。
“那些人的死活我無所謂,但我可知道你這老頭是誰。”
“楊大哥~這位是你的‘師父’吧?你們感情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