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字簽了。”
趙學安拿起桌上文件,瞅了一眼,又丟了回去,“事實不符,不簽。”
“你說不簽就不簽,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知道我是誰嗎?”
“光明區分局審訊室,治安大隊長劉奔放。”趙學安平靜道:“根據國家法律,就算我有罪,在審訊時也必須有兩名警察在場,執法記錄儀全程跟蹤,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還有,作為黃毛的舅舅,我覺得劉隊長你得避嫌,至少不該出現在這里。”
聞言,劉奔放不屑笑了一聲。
再之后小電棍直接搗了過去。
前一世的時候,趙學安在監獄十年,不僅被囚犯針對,就連被買通的獄警都對他照顧有加。
小電棍的感覺,他嘗試了不下百次,也不差這一次。
電棍落在身上,發出滋滋聲。
趙學安咬著牙,全身肌肉緊繃,一雙眸子死死盯住劉奔放。
“我艸,還是個賤骨頭。”
一輪電擊下來,劉奔放都有些吃驚,他見過能抗電棍的,可沒見過被電擊后還能一聲不吭的。
瞬間,有些慌了。
慌歸慌,可他始終沒有忘記姐姐姐夫交代的任務,把電流調到最大,便準備第二輪電擊。
就在他再次舉起電棍時,只聽“咚”的一聲,審訊室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哪個不長眼的,沒看見我在審犯人嗎!”
審訊被打斷,劉奔放十分不爽,回過頭剛想開罵,就看到程度如同冰雕的臉。
按照級別來說,程度是正處,劉奔放是正科。
實權方面,程度更是劉奔放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局長駕到,劉奔放立刻放下電棍,慌忙問道:“程局長,你怎么來了?”
程度沒搭理他,只是扭頭看向剛挨過電棍的少年,“你是趙學安。”
“是。”
得到肯定答案后,程度深吸一口氣,扭頭揪住了劉奔放的衣領,“知法犯法,濫用私刑,你特么的真是找死啊!”
“程局長,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程度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你才當了幾天治安大隊長,就敢私設刑堂,你特么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對得起老子的栽培嗎?艸!”
“劉奔放,現在給老子脫了警服,自己去糾察隊說明情況。”
程度氣得兩排牙齒都在打顫。
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祈禱,可怕什么來什么,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給祁同偉的侄子濫用私刑,這家伙是真敢在佛面上刮漆。
還有,這事程度雖然不知情,可畢竟發生在光明區分局,祁同偉若真計較起來,他這一把手也是難辭其咎。
越想越惱火,如果不是為了保持形象,他是真想給劉奔放兩嘴巴子。
而這時的劉奔放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小心翼翼解釋道:“程局長,我知道錯了,我檢討,下次再也不敢了,這小子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大學生,他不敢……”
“閉嘴!”
不等劉奔放把話說完,程度厲聲打斷,“話我只說一遍,給老子脫掉警服,然后去糾察部門說明情況,再多說一句,老子直接聯系紀委和檢察院!艸…”
程度的話一點都不委婉,其中也有自己小心思。
第一,他要撇清關系。
等劉奔放到了糾察隊,所有事都推給這個老小子扛。
第二,向趙學安示好。
從早上祁同偉的態度來看,程度可以斷定,他很在意這個侄兒。
也就是說,趙學安的話語權很重。
光明區分局濫用私刑已經是事實,狡辯再多沒什么意義,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祁廳長消消氣。
想讓祁廳長消氣,趙學安至關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