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最后一天。
溫度有點高。
京州旅游打卡點,薰衣草莊園。
“好美!”
站在半山坡,眺望著遍地紫色薰衣草,徐葳蕤有些出神。
再之后,打開背包,拿出了畫板和顏料,席地而坐。
最高檢是他的工作。
畫畫才是她的愛好。
當徐葳蕤拿起畫筆時,趙學安默默站在身后,撐著遮陽傘。
傘有點小,遮擋住徐葳蕤身上的陽光,趙學安卻差點曬成黑泥鰍。
不要緊。
男人嘛,不能軟飯硬吃,比起操場下跪,這點小苦,easy啦。
徐葳蕤回頭。
“學安,你不熱嗎?”
“不熱。”趙學安溫暖道:“你難得來一趟京州,必須照顧好。”
“可你在出汗呀。”
“我出點汗沒事,總不能把你曬黑吧,女生嘛,都愛漂亮的。”
“可……我旁邊就是樹。”
說話間,徐葳蕤挪了挪位置,躲在了樹蔭底下。
趙學安沒苦硬吃的算盤落空。
接著收起傘,也來到了樹蔭下,坐在了徐葳蕤旁邊。
清風徐過,趙學安嗅了嗅鼻子。
“怎么了?”
“香!”
“薰衣草的味道?”
“不是。”趙學安指了指徐葳蕤的白色襯衫,“我要沒猜錯,應該是洗衣粉的味道。”
“我用的是洗衣液。”
“差不多嘛。”趙學安扯了一根狗尾巴,雙手抱膝,目視著畫板,“葳蕤,這幅畫能送我嗎?”
“不行。”
“不行?”
“我想送我姐。”徐葳蕤輕聲道:“下個月就是我姐生日,我想把這個送給她。”
“那我呢?”
“你生日不是還早呢嘛。”徐葳蕤學著趙學安模樣,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等你生日時,我再送你一幅。”
“也行。”趙學安點了點頭,關心道:“吃冷飲不?”
“好!”
“我去買。”趙學安站起身,向景區便利店跑去。
陽光下,少年迎風奔跑,隨意不羈。
徐葳蕤甜甜笑了笑。
……
到了便利店,趙學安一折身,躲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拿出了手機,十個未接來電,都來自祁同偉。
回了過去,對面是祁同偉暴躁聲。
“學安,你在哪?為什不接電話?”
“薰衣草莊園,賞花。”
“賞花?賞你個大頭鬼!”祁同偉焦急道:“陳海動手了,你知不知道?”
“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程度被反貪局帶走了!”祁同偉眉頭緊皺,“我剛打聽到的消息,程度要買房,結果暴露了來路不明的100萬!”
“那可是100萬!”
“如今這個尾巴,已經被陳海抓住,一旦確鑿,他的政治生涯就沒了。”
“學安,你這次玩大了!”
祁同偉越說越急,恨不得馬上開車過來,過來給趙學安兩個大鼻兜。
趙學安也想給他兩個大鼻兜。
“叔,你現在急了?之前干嘛去了?你是才知道陳海要對我們動手嗎?”
“我特么……”祁同偉努力壓制怒火,“我之前有沒有讓你去道歉?有沒有給你們從中調解?”
“我沒錯,道什么歉!”趙學安搖搖頭,“叔,我就搞不懂,你為什么那么上進,卻又那么優柔寡斷?”
“我和陳海的事,你既然決定不管,這時就不應該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