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優柔寡斷是大忌!”
“還有,兩虎相爭,已經動手了,誰要收手,肯定得吃虧。”
“要么陳海躺著,要么我站著,沒有第二條路。”
趙學安一直很平靜。
祁同偉淡定不下來。
“學安,你還看不出來嗎?陳海下死手了,程度過后就是你!”
“下死手……”趙學安笑了,“叔,你以為我們在過家家?陳海沒有人情世故,我也沒有,我們只有拳頭!”
“這個時候,你還要蛐蛐我?學安,認真一點。”
“我很認真!”趙學安坦然,“叔,不夠認真的是你。”
這是趙學安肺腑之言。
他和祁同偉走得從來不是一條路。
祁同偉把官場的人情世故玩到巔峰,而趙學安……把攻心術玩到極致。
換一句話說,如果祁同偉是趙學安,這事不難解決,道個歉,低頭過,以后大家還是好朋友,一起進步。
趙學安呢?他選擇刺刀見紅。
“叔,關于我和陳海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如果我輸了,你不用為我求情,向陳家人低三下四。”
“若陳海輸了,你也別為了陳陽給他找借口,讓我放他一馬,我不買賬!”
祁同偉一愣,還想說什么時,手機已經被掛斷。
“……小王八蛋,翅膀真硬。”
罵了一句,祁同偉感覺到深深無力。
于是,試著打電話給高育良,想讓他出面保住程度再說。
可高育良說了,兩虎相爭,外人莫插手,是對他們的尊重。
一切,以結果說話。
……
京州紀檢委。
在小黑屋睡了半天的程度,終于被人叫醒。
抬頭看去,對面坐了兩個人。
“張書記好,程局長好。”
沒錯,坐在對面的正是京州紀委書記張樹立,以及省反貪局陳海。
張樹立是被李達康叫來充數的,關鍵時刻,選擇當工具人。
而陳海不同。
他敲了敲桌子,厲聲道:“程度,想好了嗎?”
“想好什么?”程度揉了揉眼睛。
“嘴硬!”陳海深吸一口氣,“要不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問你……最近你是不是要買房?”
“嗯。”
“哪來的錢?”
“存的呀。”程度一臉無辜,“陳局長,我三十幾歲的人,有點存款沒問題吧。”
“嚯嚯……”陳海笑了,“你有錢當然沒問題,可有來路不明的錢,就有問題。”
“什么來路不明?”
“繼續裝。”陳海瞇起眼,“你的賬戶,一直都在反貪局的監視中,可就在兩天前,卡里莫名多了一百萬,還是從香江銀行打過來的,你能解釋一下,這錢哪來的嗎?”
“朋友借的。”
“哪個朋友?”
“趙學安。”
“啪!”陳海一拍桌子,“耍我是吧?實話告訴你,你兄弟的銀行賬戶,也在我的監視中,他根本就沒給你打過錢。”
程度不再犟嘴,低下了頭。
陳海冷哼一聲。
“程度,實話告訴你,我盯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錢絕對不干凈。”
“現在我還給你一次機會,咬出趙學安的黑料,我可以從輕處理。”
程度抬起頭。
“陳局,你這是誘供。”
“這是給你機會。”陳海站起身,彎腰貼到程度跟前,“其實,我的目標不是你,之所以帶你回來問話,只是給你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你若什么都不說,那也沒關系。”
“趙學安他跑不掉,最遲明天,我就讓你們兄弟二人見面。”
“和我斗,誰給你們的膽子?”
“哦,對了,你的仕途到頭了,而你兄弟……得吃牢飯。”
“記得說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