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椒房殿。
身著線繡制的十二章紋玄色龍袍的劉辯正在椒房殿內給何靈思請安。
“幕后,今天師父說要帶朕去上林苑練習騎馬,師父說了為帝不應當只會處理政務,要通曉軍務,體察民情,以自已的眼睛來看待大漢,而并非是大殿上冰冷的奏章。”
何靈思此時靠在臥榻旁,身旁放著的嬰兒車當中躺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在熟睡。
聽著劉辯的話,何靈思微笑的點頭說道:“你師父說的不錯,辯兒你要好好和你師父學習。”
“他能用五年的時間,從一個獵戶成長到如今的涼王,運氣是有一定的,但是你師父的本事也是天下無雙的,不光如此你再看看他身旁聚攏的那些文臣武將哪一個不是當世奇才。”
“就連潁川郭氏,潁川荀氏那些中古名門的才俊都心甘情愿在其麾下效力。”
劉辯謹記心中。
“母后,兒臣明白。”
正當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名侍女走進了殿內,先是沖著劉辯行禮,然后又沖著何靈思行禮。
“啟稟陛下,太后娘娘,涼王派人傳信,說西域有急事,今天不能入宮,涼王殿下要前往西域。”
殿內的劉辯還有何靈思都看向了說話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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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
楊彪站在未央宮當中。
此時未央宮內只有何靈思和楊彪二人。
楊彪正將剛剛獲知的消息告知何靈思。
“這么說,西域那邊的情況十分緊急,需要涼王親自去處理才行?”何靈思看著楊彪。
楊彪點頭稱是。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戲忠乃是西域行省的執政官,而呂布則是鎮撫使,兩人一文一武協同治理西域,現在兩人一死一個不知所蹤,肯定要涼王親自去處理。”
何靈思聽聞之后也是暗自點頭。
“西域山高路遠在,這一去......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啊......”
何靈思的話語之間似乎潛藏著某種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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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莎車城。
時值仲春,西域的寒風尚未褪盡,但莎車國(今新疆莎車一帶)的綠洲已悄然蘇醒。
晨光初露,蔥嶺河(今葉爾羌河)的融雪水裹挾著細碎的冰凌,自帕米爾高原奔涌而下,沖刷著兩岸灰褐色的礫石灘。
河面泛著冷冽的銀光,水汽在干燥的空氣中凝成薄霧,又被乍暖還寒的風撕成縷縷絲絮。岸邊的胡楊林剛抽出嫩黃的芽苞,枯枝與新綠交錯,仿佛大地的脈絡。
莎車城的土垣外,農人已牽著駱駝和毛驢走向田間。
渠水引自蔥嶺河,蜿蜒流過夯土壘成的阡陌,浸潤著剛剛翻耕的沙壤。
麥苗稀疏地探出頭,在帶著鹽堿味的春風中微微顫動。幾名頭裹褐巾的婦人蹲在田埂邊,用木耒平整溝壟。
莎車城內。
駝鈴叮當。
從西域各地還有西方國家而來的
商隊卸下滿載的苜蓿籽和葡萄干,粟特人攤開來自疏勒的毛氈,漢地商賈則小心地展開一匹匹素絹。
一隊四五名組成的騎士小隊在集市上滿載了許多干糧還有日用必需品之后便急速離開莎車,然后朝著城外遠處而去。
直到暮色將至,風沙漸息的時候四五人組成的小隊這才來到距離蒲犁還有四十多里的一處風化砂石地貌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