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芳,你借匈奴刀,我借百姓火。
雪會化,火不滅。”
誓師次日,黎明。
耿植率三千輕騎,人銜枚,馬包蹄,悄悄出營,像一條黑蛇滑進雪霧。
第二日,鄧晨親統主力八千,攜“雪恨營”為前導,北上云中。
雪原上,兩行馬蹄印,一東一西,像兩支箭,直插陰山背后。
冰凌,像把一串火星,撒進無邊黑夜。
“不滅!不滅!不滅!”
吼聲隨風,滾過草原,驚起遠處一群烏鴉,黑影掠過雪地,像為草原新添的“傳說”寫下注腳:
“雪夜,火龍出穴,
兩千騎,殺得五萬胡騎鬼哭狼嚎。
中原有火器,
自此——
草原無夜吠!”
常山郡府,后堂暖閣。
火塘里松柴“噼啪”作響,四名女子圍成半圈,把鄧晨堵在虎皮榻上。
左手邊,已過門的韓清漪、白芷,一著青綾、一著素絹,手里各捏一根織毯針,針尖在火光里閃星子;
右手邊,待字閨中的孔柳、小娥,一個捧暖手爐,一個抱貓,四雙眼睛亮得像八盞琉璃燈。
韓清漪先開口,柔聲帶刀:“夫君,匈奴七萬,盧芳稱王,北地千里流血。你密室那幾車‘轟天雷’,打算留著下崽?”
白芷補刀:“我們姐妹紡織縫補,攢下的硝磺錢,可不是給你當傳家寶的。”
孔柳更直接:“鄧郎,你要再藏私,我明日就去投竇融,聽說他缺火器!”
小娥把貓一拋,貓“喵”地躥上鄧晨膝頭,差點踩到他要害。少女鼓著腮:“少主,你以前說‘華夏不打華夏’,我們忍了;如今胡騎踏我姐妹繡樓,再忍就是烏龜!”
四女同踏一步,織毯針、手爐、貓爪一起逼近。
鄧晨舉手投降:“好好好!再藏下去,我得先被你們炸飛。——來人,請周士!”
片刻后,側壁書柜“咔啦”移位,露出暗道。
一名青年漢子龍行虎步而出:二十出頭,披玄色短甲,左頰一道舊疤,卻仍俊朗挺拔——正是鄧晨穿越時帶來的“外掛”之一:親自培養的鄧家軍騎兵團長周士,如今官拜常山軍“火龍騎都尉”。
周士立定敬禮,聲音干脆:“主公,火龍騎兩千,人、馬、槍、彈,全額滿編,隨時出戰!”
三女瞪眼,小娥直接“哇”地跳起來:“原來家里真藏著兩千私兵?”
鄧晨干咳:“不是私兵,是‘實驗田’。今日田要收莊稼了。”
暖閣地龍燒得旺,周士卻嫌熱,一把掀開帳簿,亮出家底:
“連珠火槍一千五百桿,每桿五子快發;
短管霰彈槍三百桿,近戰一打一片;
手雷兩千顆,拉環即爆,三息炸;
六斤小炮二十門,榴霰彈管夠;
地雷五百顆,踏板壓發,雪埋無痕;
另附火箭溜三十具,專燒敵騎馬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