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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劇烈顛簸幾下,眼前的畫面如煙散開。
謝宴州緩緩睜開眼,眉頭緊皺。
前座的司機注意到他的動靜,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少爺,我不是故意急剎車。前面好像出車禍了,咱們從另一邊繞行嗎?”
“嗯。”
謝宴州掃了眼不遠處堵塞的車輛,按著眉心,腦袋稍稍后仰,靠著座位。
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昨晚又做夢了,明明前幾周都沒事。
毫無預兆……
不,倒也不是毫無預兆。
昨晚他說了和夢里一樣的話——
“沈榆,要一直喜歡我。”
和夢里不同。
昨晚,沈榆勾著謝宴州脖子,歪著頭問:“那你呢,會不會一直喜歡我?”
謝宴州眼皮都沒眨一下,就給出肯定答復:“會。”
聞言,沈榆笑起來,眼睛亮晶晶地說:“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他湊過來,軟著嗓子喊了聲老公。
一聲老公,把謝宴州的疑慮不滿都堵了回去。
一夜無夢。
正因如此,謝宴州才不懂。
他現在生活幸福美滿,沒有任何壓力,為什么還會做這種基調暗沉的夢?
最可怕的是,夢里的“自己”所有的情緒,謝宴州都能完全共鳴。
睜開眼后,心口悶得厲害。
這對他的現實里的情緒也產生了一定影響。
看來還是要再去一趟心理診所……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薛遠庭的電話。
謝宴州煩躁的嘖了聲,接起。
電話那頭音樂正high,薛遠庭問:“怎么還沒到,就差你了大哥。大家都好奇你新辦公室,我在幫你攔著。”
“快了。”謝宴州看了眼車機上的導航,“五分鐘。”
最近,龍游建了個分部,新租了兩層樓。
辦公室也搬到樓上,重新裝修。
可給愛開arty的薛遠庭找到借口,在新辦公樓請所有員工帶薪參加arty。
謝宴州本來不想去,薛遠庭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讓他去看看新辦公室。
今天沈榆要去乾永,說忙完了可以順便來他們這看看,謝宴州才勉強同意。
車從另一條路繞到樓下,沈榆已經在等著了。
走近了,沈榆抬手摸摸他的臉:“你臉色不太好,怎么了?”
“被他們催煩了。”謝宴州隨口就給兄弟扣鍋。
拉起沈榆的手,兩人一同乘電梯上樓。
薛遠庭早帶著幾個員工在等著,電梯門一打開,就一聲令下:“開!”
他們捏爆禮花槍,彩帶對著空氣噴射,撒了一地。
幾秒后,所有彩帶落地,謝宴州才邁著步子,牽著沈榆,慢悠悠走出來。
那樣子,簡直跟游戲v畫面結算似的。
格外帥,格外裝。
這裝貨還挑眉掃視他們,氣定神閑:“怎么?想偷襲?”
搞偷襲失敗的幾人瞪著眼睛看他,臉上都呈現出挫敗情緒。
能正大光明整蠱領導的機會可不多,錯過了就沒了。
謝宴州拉著沈榆,抬腿往里走。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謝宴州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