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要拿調料,這是在秀。
真能耐了,秀到親媽面前。
林珍閉了閉眼,不搭理這個顯眼包:“吃飯吧。”
沈榆點頭:“好。”
被無視了,謝宴州也不惱,收回手時,故意在親爹面前晃了一下。
謝天誠:“......”
吃過晚飯,謝天誠叫住要上樓的謝宴州,說有點事要跟他聊聊。
父子倆進了書房。
林珍則拉著沈榆坐在陽臺的沙發上等著,聊了一會,她忽然頓住,讓沈榆等一下,自已去了趟儲物間。
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醫藥箱。
沈榆微愣,便見林珍坐在他旁邊,打開箱子,取出棉簽和碘伏。
“剛才看到你耳朵后面有點擦傷,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林珍說。
“沒事的阿姨,一點小傷。”沈榆不太想給人添麻煩,小聲說。
“小傷也要注意的,不注意也會有影響的,這么帥的一張臉。”林珍捏捏他的臉,“等著啊,阿姨去洗個手,剛才忘了。”
林珍說完起身往洗手間走。
這么小的傷痕得到這么多關注,沈榆有些不好意思。
他畢竟還是很要強的,總感覺這樣顯得自已很嬌氣。
不會給林阿姨留不好的印象吧?
這么想著,謝宴州已經和謝天誠聊完,坐在沈榆旁邊,問他:“林女士呢?”
沈榆如實告知。
修長手臂從一旁搭過來,謝宴州臉枕著沈榆的肩,壓低聲音逗他:“林女士可沒這么緊張過我,該不會你才是親生的吧,baby?”
“謝宴州,背著你媽說什么呢?”林珍擦干手指,瞪了一眼兒子,“你小時候又是爬樹又是玩泥巴,三天兩頭的摔跤受傷,不是我,你現在渾身是疤,看小榆嫌不嫌棄你。”
謝宴州:“......”
如果沒記錯,爬樹是因為林珍帶他去鄉下玩,看見樹慫恿他去的。
所以他摔下來,始作俑者也確實該負責。
不過也多虧了林珍,謝宴州的童年經歷了太多大風大浪,才能這么淡定。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謝宴州懶洋洋朝林女士敬了個禮,“為表感謝,下個月林女士的首飾由我報銷。”
“這還差不多。”林珍坐在沈榆另一側,讓他側過頭。
沈榆聽話地照做。
明亮的光線下,擦傷留下的輕微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林珍用棉簽沾了碘伏,輕輕涂上去:“痛就跟阿姨說啊。”
“好。”
謝宴州握住沈榆的手,說:“痛就掐我。”
沈榆:“......也沒有那么夸張。”
林珍給他涂藥,邊涂邊說:“以后你們要注意點哦,遇到不熟的人不能盲目信任......”
其實這么輕微的傷一點也不疼,但林珍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像是在對待易碎的薄瓷。
沈榆垂著眼,莫名就想到小時候,自已調皮到處玩,摔倒后江飛燕給自已上藥的畫面。
也是和現在一樣,很輕很溫柔的,夾雜著叮囑。
陽臺正對著樓下花園,夜風送來花香,沁人心脾。
沈榆忽然感覺,這個夏日很溫柔。
溫柔得,他的眼眶都有些酸了。
涂完藥,林珍拍拍他的腦袋:“待會洗澡別碰到后面,早點睡吧。”
說完,收拾收拾進了房間,把時間留給年輕小情侶。
回了主臥,沈榆發現窗簾開著,走過去關掉,順口問:“剛才叔叔找你聊什么?”
“聊謝彥明的事情。”謝宴州說,“說怎么處理他。”
“怎么處理?”沈榆抬眼,也很好奇。
“想知道?”謝宴州問。
沈榆點頭。
謝宴州往沙發上一坐,拍拍自已大腿:
“來坐老公腿上,邊脫邊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