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單手搭著沙發上的兔子抱枕,指尖輕輕勾了勾表面的長長絨毛,聲音散漫:“知道了還問我?”
猜測得到證實,林珍皺了皺眉。
林珍對沈榆印象深刻。
她很早就知道沈榆這么個人了。
謝家和沈家關系還算不錯,兩家經常有生意往來,沈榆那孩子又長得可愛乖巧,哪個長輩看了都會喜歡。
林珍沒想過謝宴州會對沈榆有想法。
畢竟這倆人看上去就那么水火不容,完全就是死對頭。
直到謝宴州拿前途跟謝老爺子換了那場聯姻,林珍才感覺不對勁。
她逼問了幾次謝宴州是不是喜歡沈榆。
一開始謝宴州還嗤聲,不說話。
后來干脆就承認了:“對,就是喜歡。”
林珍當時就警告他:“人家可不一定喜歡你,你要是被拒絕了怎么辦?你可就得去國外了。”
謝宴州漫不經心地說:“那算我倒霉。”
這人也確實夠倒霉的。
跟個傻子一樣試了很久都沒成功,最后灰溜溜滾國外去了。
聯姻失敗,謝宴州離開的那天,倒是風平浪靜。
可是林珍看得出來,他很難過。
兩年過去了,謝宴州沒有一次提起過沈榆。
大家都以為謝宴州早就放下了,夸他敢愛敢恨。
但林珍就是覺得不對勁。
這小子在國外兩年多,一直孤身一人,身邊連個親密的動物都沒有。
不像是封心鎖愛,更像是還有所期待。
果然,謝宴州回國后林珍聽說他總和薛遠庭去醫院。
一開始也沒在意。
后來跟其他朋友去醫院看望薛遠庭表叔的時候,聽他說,沈榆也在那棟樓住院。
林珍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謝宴州的性格別人不了解,她這個親媽還能不懂?
自已親叔叔住院他都不怎么看望的,人家薛遠庭的表叔,跟他都沒見過幾次面的,住院了他天天去看,這合理嗎?
林珍忍不住想問問謝宴州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是不管兒子的感情,但也不能看著他飛蛾撲火啊。
尤其是,兩次都撲的同一簇火。
“謝宴州。”林珍嚴肅地說,“你要知道,就算人家現在受傷,處于人生低谷,人家也不一定會看上你,你趁早放棄‘乘虛而入’這種念頭吧。”
“別念了,林女士。”謝宴州單手撐頭,很好笑地問,“你們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把我當壞人似的?”
林珍說:“你確實有這個氣質。”
謝宴州嗤了聲,又喝了口啤酒:“我沒想要跟他談戀愛,只是想看看他,陪一陪他,他好了我就走,就這么簡單。”
這段話,謝宴州說得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他就是這么想的。
而且,在心里想過無數次。
所以說出來時,才會如此順暢。
林珍聞言,眼里閃過心疼,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好半天,她才有些艱難地開口:“宴州,沈榆可能好不了了。”
謝宴州眉心蹙起,握著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緊,似乎意識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會讓他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