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手指勾了一下衣領散熱,冷白精致的鎖骨和銀色毛衣鏈在燈光下格外晃眼。
沈榆感覺有點口渴。
想收回目光,卻正好和謝宴州撞上。
后者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沈榆有種被拿捏的不爽感,他故意問:“你不會對我做什么吧?”
“現在問這個是不是晚了?”謝宴州薄唇邊的笑慢慢擴大,看著屬實浪蕩勾人,“嗯?”
他這樣,沈榆反而不想落了下風。
漂亮青年揚了揚下巴:“那如果我現在讓你對我為所欲為,你想干什么?”
沒想到他真的會接茬。
謝宴州的動作立刻就停了下來。
喉結小幅度滾動了一下,視線卻從沈榆臉上偏移,游離在其他位置。
沈榆見狀,單手托著下巴,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貍:“想不出來嗎?”
如果此刻用四個字來形容沈榆的狀態,那一定是“有恃無恐”。
不過被這么一問,謝宴州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好幾秒后,謝宴州說:“那我們來擁抱一下吧。”
隔著客廳和雜物,沈榆和謝宴州視線相交,剛才壓下去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沈榆像徘徊在陷阱四周的小動物,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
可話已經放出去了,貿然收回多尷尬。
沈榆硬著頭皮說:“好啊。”
為表誠意,沈榆甚至還張開了雙臂。
謝宴州對沈榆的情緒很敏銳:“你不想就算了,開玩笑的。”
“想。”沈榆說,“謝宴州,過來。”
這一次,謝宴州大步走過來,半跪在沈榆的輪椅旁邊,伸手將人摟進懷里。
動作輕柔慎重得如同在對待價值千金的脆弱瓷器。
鼻尖觸碰到沈榆的頸側皮膚,嗅聞到他的味道。
謝宴州閉著眼睛,呼吸盡量輕緩,以免嚇到沈榆。
算起來,這應該是謝宴州和沈榆認識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擁抱。
上次他們有這么密切的肢體接觸,還是謝宴州隔著被子,把沈榆從地上抱起來。
更久遠的話......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的一次頒獎典禮了。
他是第一名,沈榆是第二名,拍照的人說讓第一名抱一下第二名,鼓勵幾句,沈榆臉黑得像鍋底,抱他的時候敷衍又隨便,跟應付什么似得。
但那次擁抱,謝宴州在后來的歲月里回想過很多很多次。
謝宴州一直很想再抱一抱沈榆。
不帶任何青谷欠的擁抱,就足夠讓他魂牽夢繞。
但和沈榆“成為朋友”的幾個月來,謝宴州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謝宴州不想讓沈榆察覺到自已的心意。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能有這樣的時候,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陪著他,看著他康復,找到更好的人,走進更好的生活......他也可以忍受。
可是剛才,沈榆雙手環住他的腰的一瞬間。
謝宴州發現,他真的沒法和沈榆做好朋友。
他想做沈榆的男朋友。
還想做沈榆的老公。
更想和沈榆做無數臉紅心跳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