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突如其來的關心溫柔得體,在旁人看來就是長輩在關心晚輩。
提到一整晚的時候,秦殊的語氣不知是有意無意的重了些。
遲梟纏著紗布的手握緊,別人聽不出來,可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女人話中諷刺的意味。
笑里藏刀,說的就是秦殊。
遲梟抬起的眼落在她身上,扯唇:“謝謝姑姑關心。我好得很。”
既然選擇傷害他推開他,那他昨晚在哪過的夜,又和秦殊有什么關系?
他不需要假意的關心。
江晚梔這下是真的意識到出問題了。
空氣中的火藥味好似會隨時爆炸,說不定某句話不合,下一秒就直接把飯桌都掀了。
這是怎么了?
江晚梔盡可能表現輕松的看向他們,緩和氣氛道:“沒想到游輪上的港式餐廳還蠻正宗的。”
“……”
遲梟沉默,秦殊也只是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
江晚梔抿了抿唇,疑似遭到了冷暴力。
真的沒人管管她嗎?
此時揉了揉她的發絲的西門禮臣堪稱心軟的神。
男人柔聲安撫她:“先吃飯,隨他們去。”
心軟的神搭理她了,但是江晚梔其實并不想理。
誰讓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剛才故意把她的內.褲藏進床頭柜里!
硬生生把她控在房間里哪也去不了。
太狗了!
要不是看在西門禮臣昨晚救了她的份上,她才不同意一起吃飯。
眼看餐桌上另外兩個關系更僵的人,江晚梔扶了扶額。
她瞄著西門禮臣小聲的問:“他們真的沒事嗎?”
在她的記憶里,遲梟和秦殊雖然會拌嘴,但依舊能看出關系非常好。
回想之前,再和現在冷眼相待的模樣對比,簡直是天塌了。
西門禮臣笑了笑,告訴她:“習慣就好。”
只要這兩人見面,哪次不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都九年了。
互相指望對方改變的結果就是,誰都沒改,最后變成兩個偏執狂。
只是這次確實比以往要嚴重些,但在西門禮臣看來,依然問題不大。
他甚至有辦法能一句話轉變遲梟的態度。
江晚梔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餐桌上傳來金屬與陶瓷碰撞的響聲。
用餐進行到一半,秦殊放下刀叉起身離開。
“梔梔,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江晚梔見她的狀態不對勁,趕緊追了上去,匆忙和西門禮臣說了聲。
“我去看看秦殊姐。”
秦殊先行離場后,遲梟也完全沒了心情,干脆把手中的叉子扎到眼前的菠蘿包上,起身就走。
被移開的椅子有些刺耳。
西門禮臣蹙起眉,很是不悅。
“坐下。”
遲梟窩著一肚子火,忍不住委屈道:“西門,你也看見了,秦殊她對我什么態度?”
“被傷害的人難道不是我嗎?為什么被甩臉色的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