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人用命換來的。我得知道。”季宴時解釋。
“你大可以直接問。”
沒必要偷偷摸摸。
季宴時輕嘆:“怕你賭氣不告訴我。”
在岸邊分開時,沈清棠人和語氣一樣的決絕。
他無懼刀劍加身,卻不愿面對她的冷言冷語。
沈清棠:“……”
心又不爭氣的軟了,連同語氣都軟了幾分:“我沒那么不講理。”
怒氣跟著散了大半。
原來兇宅里住的是他的人。
她只知道那些秘密跟林家有關。
想不到季宴時的人更早就關注了林家。
“你怎么會在寧城也有人?”
“你怎么猜到我騙你的?”
兩個人同時開口。
季宴時先回答:“在海城那日,你見到那個要在海上折騰事的是我二哥。他想弄死我,我自然也得防著他。”
他語氣很淡。
沈清棠卻聽得心里一緊,有些透不過氣。
她側身,推開車窗,只開了一條縫隙。
然而,冰冷的空氣并沒有讓她心里舒服點兒。
干脆換了話題,回答季宴時的問題。
“因為我用飛鴿傳給黃玉的只有阿拉伯數字。但是破譯的辦法我是通過鏢局傳過去的。
按理說她應該收到了寫有阿拉伯數字的信,來信自然會問我那些數字什么意思。
可她只字沒提。只能說明一件事,她壓根沒收到信。
同一天我放出去的信鴿,別人都收到信了。
其他人給我回信都是正常回復,卻都沒提寧城或者海城有什么變動。”
若是黃玉拿到密碼破譯出來林家的事,定然不會什么都不做。
她一動,整個寧城林家甚至是海城林家都得地動山搖。
“最重要的是我明明在信中提過盼兒和昭兒因為水土不服留在連城的事,信上卻只字不提。
有哪個當娘的能聽見孩子生病還不聞不問的?”
沈清棠頓了頓,舔了下微干的唇.瓣,“我細細想了下,那日的送來黃玉信的白鴿跟我養的白鴿似乎不太一樣。我的信鴿最多都是信鴿中的中等之姿。
而那一只信鴿,乃鴿中精品。
我認識的人中用那么精貴鴿子的,只有你。”
在寧城時,沈清棠經常看見季九身邊圍著一圈鴿子。
就是精品鴿子。
季宴時喉結滾了滾,暗潮翻涌的黑眸盯著沈清棠開開合合的紅.唇,并沒有聽到她說什么。
或者說,聽到,沒往心里去。
渾身的血液涌往一處。
那夜的滋味從記憶里跳了出來。
食髓知味。
開過葷的野獸,又怎么甘心繼續吃素?!
“嗯。夫人聰慧。”季宴時口不過心道。
“誰是你夫人?咦?”沈清棠突然驚詫道,“季宴時,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冷白皮,哪怕只是流鼻血也觸目驚心的。
不過,又有些相得益彰。
大概,皮膚白又常穿紅,看多了習慣了。
季宴時:“……”
他揚起頭。
沈清棠掏出帕子打濕遞給季宴時,關切道:“你沒事吧?”
怎么感覺季宴時不太對?
裸露在衣裳外的皮膚似乎都泛著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