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搖頭,淡聲解釋:“虛不受補。”
沈清棠恍然的點點頭,“你……還會疼嗎?”
才想起季宴時內里虧空的厲害,孫五爺最近在給他調理身體。
大概補過了?!
季宴時總是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哪怕承受著能讓沈清棠瞬間暈過去的痛楚還能沒事人一樣。
以至于總讓人忘記他其實還傷著。
季宴時本想說“無妨”對上沈清棠關切的黑眸,話到嘴邊只淡淡“嗯”了一聲。
沈清棠:“……”
他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不似以往那樣說“無事”,她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半晌,借用了渣男語錄中的一句:“多喝點兒熱水。”
說著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熱水推到季宴時面前。
又給自已也倒了一杯水。
話說多了也口渴。
季宴時擦干凈臉和手,把帕子疊好放在手邊的桌子上,沒有還給沈清棠的意思。
“你方才提的‘密碼’……其實就是林家參和晟王勾結想要謀反的罪證。
我也讓人往寧城送了一份。黃玉也有。”
季宴時更習慣發號施令,不習慣解釋,語氣有些干巴。
沈清棠點點頭,“行。你的東西就當我物歸原主。不過,如果不是我掉包,積木早在寧城就被林家搶走。
四舍五入,算你欠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我想換黃玉一命。
讓你的人在不影響你大業的情況下,盡力保下她的命。”
她不會天真到覺得自已是孩子的母親,或者仗著季宴時對自已那點兒復雜的感情就能改變他要做的事。
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逃過那把龍椅代表的權利誘.惑?
更何況,季宴時背后還有數以萬計的人命。
季宴時默了會兒開口:“其實,你無須像談生意一樣跟我談條件。”
她只要開口,他就會想辦法解決。
沈清棠微怔,錯愕的看向季宴時。
杏眼里映著他堅定的黑眸。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難怪總有同性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中迷失。
是真的悅耳啊!
不管真假,她的虛榮心都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心一點點雀躍起來。
沈清棠也難免俗的勾起唇角,“謝謝。”
季宴時張了張嘴又閉上,半晌,“嗯”了一聲。
又是相對無言。
沈清棠甚至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個詞:相親。
然后為自已荒謬的想法笑出聲。
“笑什么?”季宴時一側眉梢揚起。
他很好笑?
沈清棠搖頭,“沒什么,只是想起個笑話。”
“嗯?”
沈清棠:“……”
你什么時候好奇心這么旺盛了?
不能說實話的沈清棠隨口扯了個理由:“今日我又買了三間鋪子。二哥說我沖動了。還說北川馬上會變成北蠻的地盤?”
季宴時瞥了沈清棠眼,眼神有點古怪。
像是不明白這事有什么好笑的。
還是答:“嗯。沒意外是會這樣。”
沈清棠心沉了下。
沈清柯接受的都是二手消息,有一定的失真性。
而季宴時篤定的語氣則意味著此事板上釘釘,是木已成舟的事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