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賬房先生怎么就是埋沒他?”沈清棠憤憤反駁,“我們沈記將來是要開遍大乾開遍大陸,他將來是跨國集團的財務總監,怎么就埋沒了?”
“嗯,我說錯話了。”季宴時從善如流的道歉,“借你的賬房先生屈尊來云州當一個小小的知州。”
沈清棠不說話了。
知州,要按現代體制換算,高低是廳局級的干部吧?
季宴時低頭,吻落在沈清棠唇角,“今晚,我身體力行好好‘補償’夫人!”
沈清棠頓時不爭氣的紅了臉推他,“誰稀罕你陪?趕緊走!永遠別回來。”
季宴時沒說話,如他所說,“身體力行”的“道歉。”
不一會兒,沈清棠嬌聲怒喊:“季宴時!這是馬車上。”
外頭趕車的護衛不動聲色的往前挪了挪,臉幾乎貼到馬屁.股上,屁.股只剩一點兒坐在車轅邊。
恨不得再戳聾了自已。
清晨,天還未亮。
沈清棠被糖糖摳著眼皮弄醒。
“季宴時!把你閨女弄走!”沈清棠捂著臉轉身,改平躺為側躺。
“涼,臭。涼,臭。”糖糖不依不饒的爬到沈清棠身上。
沈清棠一聽糖糖要拉臭臭,瞬間清醒,坐了起來。
渾身酸疼。
床邊攔著熟悉的枕頭,枕頭的主人卻已經沒了蹤影。
沈清棠這才想起,季宴凌晨就離開了。
沈清棠把糖糖抱到廁所,放在她專用小馬桶上,又回來把果果也抱了過去,靠著門邊等他們拉粑粑。
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理智逐漸回籠。
昨晚,幾乎一.夜未睡。
季宴時一遍又一遍的折騰她。
不管她怎么抗議、求饒都無效。
他只用一句話駁回她:“最起碼半月要見不到。”
以至于沈清棠忘了自已還在生他氣。
李婆婆敲門進來,“夫人再去睡會兒吧?!我帶他們就行。”
兩小只的作息從幾個月前就變得很有規律。
早晨大概五六點鐘就會醒,醒了就得拉臭臭。
一天一到兩回大號。
上午一覺,下午一覺。
除此之外吃飽喝足就會傻玩。
一般從吃過晚飯開始一直到早晨都是沈清棠夫妻倆帶孩子,一直到早飯才會交給其他人。
李婆婆會來,想必是得了季宴時的吩咐。
沈清棠也不跟李婆婆客氣,道謝之后轉身回到床上。
她這會兒站著腿都哆嗦。
心里罵著“狗男人!”閉上眼,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季宴時說的輕巧,但是他想做的事落到實處又會多難?
他的王府里,幾乎半數都是京中各方勢力的人。
最多的是皇上的人。
他傻著,這些人都只是懈怠的仆從。
他若清醒過來,恐怕衣食住行用全都變得不干凈。
致命的不干凈。
晚上睡覺恐怕都不能閉眼。
想把這些人無聲無息的換掉就不是容易事,更何況,如今他突然改變計劃,原本很多在準備的事都被打亂,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
沈清棠也問過季宴時,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改變計劃?
兩個人的關系見光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季宴時說,他和沈清柯跟陳老太爺商討了半天,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過年期間,朝中也會放假。
往年都是元宵節之后開始上班。
今年估計上班頭一件事就是要宣布兩國和親、互換城池。
若在這之前,把三城統一,同時一直癡傻的寧王清醒。
兩國和親和互換城池的事都得按下暫停鍵。
云州是寧王的番地,他若醒來,就算是皇帝也得問問他的意見。
而且百姓們若知道三城都歸大乾,在大乾有絕對優勢的情形下,再簽喪權辱國的條約,必須引起百姓的不滿。
再昏庸的帝王也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最起碼明面上不會跟老百姓過不去。
同樣,是機會也是危險。
皇上不會愿意清醒的寧王屬地上有一支他都不能完全控制的軍隊。
那些為了各自利益打的一手好算盤的朝臣們,不但無法借和談搶奪秦家軍的兵權,更沒有機會再收復城池。
如今秦家軍的兵權雖然交了出去,但是因為失火的關系,如今秦家軍的人數都還沒補齊,來接管秦家軍的監軍和元帥正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別人注意到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