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跟進來來,把門關上。
季宴時拉過一把椅子放在沈清棠面前,又扯過另外一把椅子放在沈清棠旁邊,落座后才開口:“條件。”
賀蘭錚搖頭,“沒有條件。”
他唯一的條件就是想知道季姿月的下落,可惜季宴時拒絕以此為條件。
賀蘭錚輕咳兩聲,用力坐直身子,掏出帕子吐了下。
沈清棠注意到帕子上是血。
不知道賀蘭錚本身身體就不好還是方才被季宴時打的。
季宴時瞇起眼看著賀蘭錚。
賀蘭錚苦笑著收起帕子,靠在成了兩半的輪椅上,“不用這樣看著我,給你西蒙沒有陰謀。這些年雖然我不在人前露面,但是西蒙都在我掌控之中。
前陣子是我舊疾復發,耽誤了些時日。否則你以為西蒙都多弱才能對大乾和北蠻在邊境和談大半個月的事還一無所知?”
沈清棠問賀蘭錚:“也是你讓西蒙軍攻打安城的?”
賀蘭錚搖搖頭又點點頭,“是也不是。前陣子我昏迷了,他們便做主帶著安瀾過來攻城,我醒了之后追來,正好碰見,沒攔就是。”
“安瀾?”沈清棠追問。
好端端又冒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恰逢賀蘭錚咳嗽的厲害,季宴時開口為沈清棠解惑:“安瀾是現任西蒙君主的……乳名。”
沈清棠:“……”
詫異的瞄了賀蘭錚一眼。
賀蘭錚這么厲害的?可以直呼西蒙君主的小名?
就算是傀儡,也得給人家最基本的尊重吧?
大概看出沈清棠想什么,賀蘭錚搖頭,“安瀾不是傀儡。他只是被迫當上西蒙君主,他本人不擅長此道也不喜歡此道。只是為了我才坐上那個位置。”
沈清棠更好奇了,“他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不喜歡為什么爭?爭來又送人?”
她聽過關于西蒙親王的傳說。
說他起兵造反才殘疾的。
只是不知道他和季宴時母親之間還有這樣的聯系。
賀蘭錚沒回沈清棠,而是看著季宴時請求:“既然不打算殺了我,能不能拉我一把?我餓了,若是不吃東西,我一會兒就會暈倒。”
沈清棠挑眉,不吃東西就暈倒?低血糖?還是其他病?
季宴時不動。
沈清棠輕輕推了季宴時一把。
若是賀蘭錚的話是真的,不能讓他這么死。
她知道有些小毛病平時不致命,若是疊加buff,真的會死人。
季宴時這才不情愿的扶起賀蘭錚,沈清棠跟著起身,搬了把椅子到桌前,坐在賀蘭錚對面。
賀蘭錚不客氣的吃了一通,才干凈嘴和手,回答沈清棠方才的問題,“不管大乾還是西蒙,身在皇家總有不得已。
若是只有當了王才能擺脫這種不得已獲得自由的話,我愿意爭上一爭。”
賀蘭錚說完搖搖頭,“可惜,后來我才知道這世上哪有真正的自由?無論什么身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得已。
當年姿月有不得已,我也有不得已。你……你們不也都有自已的不得已?否則一國皇子又為何以私人的身份來見我一個西蒙的親王?
你們雖是夫妻為何又未公開?
外界傳聞說病弱膏肓無可救藥的寧王殿下又為何健健康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