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廳內,無人知曉月公子此刻正在摧心剖肝的痛苦中煎熬,眾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鄭昭昭透露的那些信息吸引住了。
“四到六歲的女童,兩年失蹤超過三千人!這怎么可能......”寒鴉柒只覺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無鋒當初擄走了那么多的孩子嗎?”
寒鴉肆話都說不出來了,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即便是他們這樣長期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早已在殘酷的殺戮生涯中將良知消磨殆盡的人,聽到這驚人的數字時,心中也難免掀起驚濤駭浪。
面對宮門人駭然的眼神,寒鴉柒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后,開口說道:“其實,無鋒的訓練營不止一個,每個訓練營都有自己的負責人。我們這些寒鴉只能去首領指定的訓練營挑人,不能跟訓練營的負責人有太多交流。諸如這個訓練營總共有多少人一類的問題,是嚴禁詢問的。一旦觸犯禁令,被人舉報,后果不堪設想……”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余光掃視著周圍的宮門人,似乎想要通過這番解釋來平息大家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擔憂。
寒鴉肆神情恍惚地說道:“離無鋒總部不遠的地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那座小山丘對我們這些殺手來說,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擁有令牌的殺手,若不幸命喪黃泉,就會被送到那里埋葬。而那些沒有令牌的人......”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簾,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在距離總部更遠一些的地方,存在著一處深谷。那里終年被云霧籠罩,看不到谷底。沒有令牌的殺手若是死了,尸體就會被扔進那里。”
云為衫心中陡地一震,恍然大悟。
她終于明白為何寒鴉肆當初會那般急切地催促她和云雀盡快去參加魑階的考核。
寒鴉肆是擔心她們沒有等級,死后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得不到。
寒鴉柒倒是沒有這種煩惱,上官淺一向努力。
起初上官淺失去全部記憶,真心將點竹當作師父,一心想得到點竹的重視和關愛,被送進無鋒也很快就適應了,拼命練功、拼命搏殺,不到兩年就拿到了魑階令牌。
之后她逢年過節被送去大賦城上官家當二小姐上官淺。上官家的人待她不錯,醫者仁心,悄悄給她調養身體,誤打誤撞讓她漸漸恢復了記憶。
她恨極了點竹這個欺騙她、折辱她的大仇人。為了報仇、為了變得強大,她拼命練功、學習、做任務,十五歲就拿下了魅階令牌,成了寒鴉柒為之驕傲的王牌……
大熒幕上,鄭昭昭對無鋒殺手那泯滅人性的培養過程娓娓道來。
云為衫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她從記事起就待在無鋒總部,卻直到九歲左右才被送進訓練營和其他孩子一起訓練,再加上她學的心法劍訣……
云為衫飛快一瞥旁邊若有所思的上官淺,將詢問寒鴉肆的沖動壓下去,帶著從影片里找答案的心理繼續觀影。
沙發區內,宮遠徵拉著章雪鳴,兩個人半跪在沙發上、扒著靠背,一邊聽電影,一邊觀察觀眾席上的眾生相——完全不想看月公子那個戀愛腦的蠢臉,一眼都不想看。
“昭昭,你看得出來哥哥在想什么嗎?”
“無鋒惡毒殘忍,必須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