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紫商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仰起頭,讓眼淚倒流回去。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而無奈的笑:“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清楚我爹有多偏心了,想不到他還能做出更離譜的事來......”
所以宮流商不喜歡她,跟她的能力和她能否拿得出出色的成績毫無關系。
僅僅因為她身為女子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她怎樣努力去證明自己、怎樣拼命想要獲得父親的認可和重視,都不可能得到絲毫回應。
沙發區內,宮遠徵忍不住再次犀利點評宮家那陳舊刻板的家規祖訓,隨后便好奇地向章雪鳴打聽起了章家的家規祖訓。
章雪鳴微微一怔,很快,臉上便浮現出欣喜的神色。
宮遠徵能夠主動詢問章家的家規祖訓,這表明他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去了解并準備嘗試融入章家,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被動地接受一切安排。
“章家嚴禁內斗。一年四次,族人可以申請家族開族議,彈劾族長、少主或族老的失職、違法行為,也可以對族規提出修改意見。”
“族議由嫡支和旁系代表共同參與。以彈劾為例,族議一旦判定彈劾有效,家族將按族規對失職者進行處罰,違法者則送到城主府,接受北境法律的制裁。”
……
章雪鳴瞥眼大熒幕上出現的月公子,眼神就變得銳利起來。
她意有所指地道:“在北境,不管你姓什么、家世如何,膽敢勾結外敵,一律視為叛國。唯一的下場就是公開處刑,凌遲片剮。”
宮遠徵起初聽得半懂不懂,但隨著章雪鳴的解釋,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專注而嚴肅起來。尤其是當聽到那句“公開處刑,凌遲片剮”時,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恨不得馬上就跟著章雪鳴回章家去。
【快到重犯關押區了,鄭昭昭停步,照例先下藥。
宮尚角和宮遠徵幫忙用內力將藥煙送進牢房區域。
月公子謀算落空,又中了藥,不得不現身。
他瞧見宮遠徵和鄭昭昭這對熱戀期的少男少女的互動,不禁愣住了。
那兩個小年輕沒有肢體接觸,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神卻都是溫柔的、歡喜的,笑容又甜又暖。
霎時間,月公子如遭雷殛,倚靠在石壁上,抬手捂住了胸口,眼睛里充斥著絕望和悲慟。
“……我被騙了,是嗎?”他聲音沙啞地開口。
鄭昭昭漠然反問:“月公子問的是哪一個?來宮門偷百草萃的無鋒刺客云雀?來宮門踩點畫云圖探消息的無鋒刺客云為衫?還是頻頻對宮家血脈出手的宮喚羽?”
“云雀。”
宮尚角氣笑了。
宮遠徵忍不住嘲諷道:“月公子明天就要上刑場了,可月公子依舊不關心你的養父如何、你的朋友們如何,還在惦記那個無鋒刺客是不是欺騙了你的感情?”】
被單獨隔離在一個白色小空間里的月公子緊張地盯著大熒幕上的鄭昭昭,等待著答案。
無論是宮門人,還是前無鋒們,此刻都用一種冷漠且略帶鄙夷的目光注視著大熒幕上的月公子。
這個奇葩戀愛腦,在那個世界已是窮途末路,那顆癡迷的心卻仍舊沒有絲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