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灑在北城老街上,這里是北城最老的一片區域,街道狹窄,建筑陳舊,大多數年輕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商戶還在這里維持著生計。
一家裁縫店靜靜地坐落在街角,玻璃門上貼著發黃的價目表,里面隱約可以看到幾臺老式縫紉機和掛滿布料的貨架。
店面不大,也不起眼,路過的人很少會注意到這里。
一輛白色面包車緩緩停在店門口,車身上有些劃痕和灰塵,看起來就像普通的送貨車輛。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夾克,面容普通,走在人群中絕對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男人推開裁縫店的玻璃門,門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店里光線昏暗,只有幾盞老式吊燈發出微弱的黃光。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坐在縫紉機前忙活著,手里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在仔細地縫制著什么。
聽到門鈴聲,老人抬起頭看了一眼來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都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寄暄。
老裁縫放下手里的針線,站起身走到店門口,熟練地將“營業中”的牌子翻成“休息中”,然后拉下了卷簾門。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顯然已經做過無數次。
店里瞬間變得更加昏暗,只剩下幾盞小燈在發光。
老裁縫示意中年男人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怎么樣?”老裁縫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店里聽得很清楚。
中年男人恭敬地說道:“秦俊的位置已經確定了,就在銀桂小區6棟3單元502。我們的人已經在周圍布置好了,他跑不掉。”
老裁縫點了點頭:“還有呢?”
“他昨晚給老張打了電話,出五十萬要楊鳴的命。”中年男人繼續匯報,“錢已經到賬了。”
“老張接了?”
“他讓我問你的意思。”
老裁縫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秦爺要活的。”
“明白了。”中年男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那什么時候動手?”
“三天之內要看到結果。”
“好。”中年男人回道。
老裁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問道:“你覺得老張那邊要不要接這五十萬的活?”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五十萬的價錢,老張他們那些人根本就動不了楊鳴這種級別的大哥。”
“我知道。”老裁縫的語氣很平靜,“但是秦俊的錢不是已經到賬了嗎?咱們這行有咱們這行的規矩,收了人家的錢,就得辦事。”
“可是……”
老裁縫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教育的意味:“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一分錢一分貨,五十萬就是五十萬的規格。”
中年男人想了想,似乎理解了什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按價碼辦事。”老裁縫慢條斯理地說著,“五十萬能請到什么樣的人,就派什么樣的人去。至于結果如何,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咱們只管收錢辦事,不管成敗。”
“那萬一他們真的僥幸成功了呢?”
老裁縫冷笑了一聲:“如果他們真能殺掉楊鳴,那說明楊鳴也就值這個價。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基本為零。”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記住,”老裁縫繼續說道,“咱們做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明白了。”中年男人站起身,“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等等。”老裁縫叫住了他,“抓秦俊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別讓他死了。秦爺要活的,如果人死了,咱們都得跟著倒霉。”
中年男人點頭答應:“明白,我會親自盯著的。”
“去吧。”老裁縫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