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宋招娣帶了她妹妹去哪里?”
“尚城,那個賠錢貨還挺有本事的,好像在尚城工作。”
“第二個,她接走妹妹之后你們還有聯系嗎?”
“沒有。白眼狼一個,電話也打不通,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第三個,她和她妹妹差了多少歲?”
“十歲,宋招娣把宋盼娣帶大的。”
一個宋招娣一個宋盼娣,季儒卿看向女人身上的男孩,白嫩的臉與女人黝黑褶皺的臉形成對比。
“她沒有給過你們錢嗎?”季儒卿看著女人問的:“你說實話,我給兩百。”
女人畏懼男人兇惡的目光,同時也放不下兩百元的誘惑:“給了,給了挺多的,被他拿去賭了。”
季儒卿給了兩百才緩解男人暴怒的神經,她旋即道:“這個宋招娣也真是的,居然放著弟弟和父母不管不顧,帶著妹妹去過好日子。”
女人萬萬沒想到季儒卿替他們說話,又見男人心情好,她附和道:“是是是,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啊。我家耀祖才是老宋家的獨苗,她居然選一個宋盼娣,女的有什么用,又不能傳宗接代。”
“放心,我們會找到她的。”季儒卿一刻也不想多待。
重男輕女的母親,酗酒賭博還有家暴傾向的父親。生在這種家庭,爬都要爬出來。
那么,宋盼娣會是宋盛楠么?季儒卿需要驗證這個猜想。
“回去吧,現在還能趕上最后一輛班車。”
季儒卿把錢包還給范柒,順便又抽了五百。
范柒的錢包瞬間癟了不少:“你不是說免房租嗎?”
“免五百收五百。”
離開了灣灣村,季儒卿像是恍若隔世,她離開之后不會再踏足此處。
世界的另一面她還是見的太少,生活的不盡人意比比皆是。
那雙沾滿黃泥巴的鞋子她本來打算扔了,但轉念想想刷干凈還能穿,扔了可惜。
至于宋招娣去了哪里,恐怕只有宋盛楠能給她答案。
直接找她出來談么?估計她會拒絕,反而還會惱羞成怒。她是一個要強的人,被人揭開傷疤肯定受損自尊。
所以,季儒卿要讓她來找自己。
宋盛楠一個人在食堂吃飯,季儒卿從她背后靠近:“宋盼娣?”
季儒卿拍拍她的肩膀:“是你嗎?”
宋盛楠的手顫抖了一下,她甚至沒有勇氣回頭看是誰。
她的手腳逐漸變得冰涼,大腦宕空,這個名字明明已經被抹除了,從她離開灣灣村之后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
季儒卿繞到她面前,彎下腰看清她的臉后道歉:“不好意思,看你的背影很像我一個同學。抱歉,打擾你吃飯了。”
騙人……騙人!季儒卿又不是不認識她,怎么可能會認錯?還是說她知道了什么?
季儒卿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宋盼娣了,特意來試探自己。
剛才自己的反應太不正常了,一般情況下會反駁,可自己毫無動靜。
大意了,宋盛楠放下筷子,她果然還是無法面對過去。
冷靜點,不能亂,她試著分析季儒卿的動機,現在自己太被動了。
季儒卿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她為什么選擇這種方式確認?也就是說她一開始并不確定,她想靠自己身體反應行為舉止判斷。
那么她想要做什么?阻止文學社的合并么?想用她的身份要挾她么?
糟糕,心好亂,一想到季儒卿得知自己的往事就有些膈應,為什么要揪著陳年舊事不放?
她到底還知道什么?宋盛楠不能坐以待斃,她拿起外套追出去,季儒卿還沒有走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