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隔壁派出所了。”大爺面對兩個高大個毫無勝算,正好拐角五十米有派出所,他靈機一動。
“為民除害啊。”季儒卿豎起大拇指,但人還是要撈一把的。
老劉和她一起去撈人,在派出所他認識幾個民警。
季離亭和范柒在被罰寫檢討,面前的民警同志嚴厲訓斥:“平時不學好,去學校尋滋挑事,你看你們為難一個老大爺做什么?”
他倆的身份證被扣壓在桌上,視情況而定去或留。
范柒大字寫不出一個,季離亭洋洋灑灑輕輕松松一氣呵成。
民警同志接過:“嗯,還行,你呢。”
“我寫不出來。”范柒沒上過學,很多字不會寫。
“說明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民警同志搖頭:“等他寫完你們才能走。”
“為什么?”季離亭恨不得幫他寫。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不是,我不認識他。”
“我認識他。”
可惡,季儒卿說的真沒錯,季離亭不可靠,居然想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民警同志拍了拍范柒的肩膀:“小兄弟,交朋友要擦亮眼睛。”
季離亭試圖把范柒踢出局的計劃失敗了,季儒卿自從進了學校之后渺無音訊,她倒是逍遙快活去了。
“喲,寫檢討呢。”季儒卿從范柒背后突然出現。
“我看你也應該寫一份給大爺道歉。”老劉去和民警同志交涉。
說明誤會后他們把人放了,下次記得說清楚,搞得民警同志以為有兩名男子威脅保安大爺開門,闖入校園尋滋挑事。
季儒卿看到桌子上的一張身份證,照片是季離亭的臉,出生年月寫著20某某年,現在算來他24歲?
“我要告到中央,有人辦假……”季儒卿奪過身份證,被季離亭捂住嘴。
“哈哈哈哈,沒什么,她見到我太激動了,給同志們添麻煩了再見!!”季離亭逃之夭夭。
出了派出所,季儒卿拿著磨皮后的身份證和他比對:“我靠,你真是人不要臉樹不要皮啊。”
哼,季離亭天生麗質:“我本來長得就年輕。”
老劉依舊樂呵呵:“這是你的朋友們嗎?個個都是青年才俊,儀表堂堂。”
這大叔說話好聽,季離亭十分受用:“我是她大學同學。”
“她在學校怎么樣啊?”
“經常拿煙頭燙我。”
“???”
“別理他,他精神不正常。”季儒卿又把老劉送回學校。
站在校門口分別前,老劉再次轉身看向她,他有種預感,季儒卿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金色的校訓在陽光下發光發熱,他站在校訓下身形日漸傴僂,即便他繃直體態也改變不了衰老的事實。
盡管如此,他送給季儒卿最后一句話:“去日不可追,來日猶可期。”
季儒卿收下了,她禮尚往來也送一句話好了:“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
老劉低下頭笑了笑,隨后轉身擺了擺手,留下一個他自認為很瀟灑的背影,在季儒卿看來是中年人無處安放的辛酸。
凡事有過程的悲歡離合,做不到事事稱心如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