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鑒的鼻梁骨凹陷下去,鮮血如注,擂臺上除了季儒卿留下的紅腳印之外,樊鑒的鼻血滴落在其中點綴。
“我贏了。”
他掙扎著想站起身,被季儒卿一腳踹翻在地,腦袋一下一下重重砸在擂臺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我贏了。”
直至樊鑒站不起身,雙手無力垂下,噴涌的鮮血炸開了花。
“我贏了……”季儒卿的雙手沾滿了不屬于她身上的鮮血,她滿不在乎,腦海中的理智被勝負欲吞噬殆盡,只留下對勝利的追求。
一片狼藉之后,有人打破了僵局。
“住手!!”王語涵氣喘吁吁跑上樓,“我報警了,你們……”她應該先打120的。
季儒卿對手下敗將留有一絲情面,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已經稱不上是鼻子了。他尚有微弱的呼吸,生命還挺頑強,她也很盡興。
正好拳館對面有一家三甲醫院,簡直是為決斗負傷人員貼心準備的,也許還能建立合作關系。
在比賽期間她順帶撂倒了幾個試圖勸架的教練,正好陪樊鑒一起去醫院五排。
“你……你沒事吧?”王語涵伸出手,看著她滿是血漬的手又收回。
“和你沒關系。”季儒卿打開水龍頭過兩遍了事,拖著沉重的身軀下樓。
“對……對不起!”往她鞋子里放玻璃的女生哭著向她道歉,親眼看到季儒卿把樊鑒打的腦袋開花令她恐懼,“是他強迫我這么做的,他原本是想讓我在兩只鞋里都放的,我害怕出事,就只放了……”
季儒卿掃了她一眼,沒停下腳步:“所以呢,我還得感謝你嗎?”
王語涵讓她一邊去:“我發現她不對勁,然后問了她才知道,特意跑過來看看,幸好沒出事。”
“讓開。”季儒卿不耐煩,一步一步往下走。
“季儒卿你什么意思啊?我這是在幫你。”王語涵跟在她身后不死心,“憑什么啊?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我出現了,姚相理呢,她在干什么?”
“你就這么愿意自甘墮落嗎?我從來沒有這樣求著一個人和她做朋友,而你呢?總是把我拒之門外。”
季儒卿停下腳步,轉過身把話說明白:“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記得一清二楚,如果唐尋選擇下手的人不是我,你早就加入進來了。我不需要一個霸凌者的幫助,那只會讓我很惡心。”
王語涵掙扎著抓住她的手,幾乎討好的語氣把自己曾經的行為撇清:“那是之前,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以后再也不會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從那天起。”
“我很反感別人總是用傲慢的語氣待我,好比唐尋。但你不一樣,你的驕傲在我眼里一點兒也不刺眼,相反我很羨慕,很憧憬,覺得你就應該高高在上。”
季儒卿甩開她的手,任由她撞在臺階上:“改過自新?一句話可以輕飄飄蓋過你對他人造成的創傷么?你改不掉的,唐尋是個爛人,你也如此。”
接下來的路她走的很艱難,內心卻很輕快,不戴手套是正確的選擇,拳拳到肉的打擊感才痛快。
手機之前被樊鑒奪走并關機,重新啟動后滿屏的未接來電。
最多的是唐聞舒,其次是姚相理,然后是李伯,吳阿姨沒打說明她暫時還不知道。
估計他們快要急瘋了,季儒卿坐在馬路口的石墩子上,對面醫院派出一輛救護車,嗚哇嗚哇朝著拳館駛去,忽視了這里也有個傷員。
“喂?”季儒卿撥通唐聞舒的電話,此時的她有些脫力,好想閉上眼睛一覺不醒。
“你在哪里?!”唐聞舒差點沒把學校周圍翻個底朝天,“我和李伯把附近找遍了,小姚說她目送你出校門的。”
“說起來有些復雜,我發個定位給你。”季儒卿待在原地等待救援,坐下之后不想起身,離對面醫院幾百米的路如隔天塹。
還好路上人不多,季儒卿盡量用校服蓋住自己腳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