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趕在月考之前出院,倒不是她有多愛學習,而是為了捍衛屬于她的榜一。
加上每天待在醫院里快要長出蘑菇了,果然人只有不在學校的時候最懷念學校。
“我沒遲到吧?”季儒卿能正常下地走路,跑步還是有些勉強。
“沒有,還有十分鐘進考場。”姚相理拍拍她的肩膀,吸收考運。
唐尋坐在位置上,看到季儒卿進來,他的手微微發顫。事情他已全推給樊鑒,樊鑒那邊也很識相將罪責盡數攬過。
只是去病房探望他的時候,床上的木乃伊讓他不敢相認。
季儒卿若無其事坐在他前面,鈴聲一響開始答題。
唐尋恍恍惚惚,像吃了菌子一般,看見漢字從紙張上躍然而起,語文試卷上的長篇大論開始在他面前跳舞。
鈴聲驚醒他,唐尋抖抖身子,卷面一片空白,老師敲敲桌子讓他走人。
考場只剩他一人,季儒卿交完答卷后走人。按照他心不在焉的狀態,接下來的考試沒有必要繼續了。
“媽……”唐尋給他媽媽打去電話,“我想轉學……”
根據樊鑒主治醫生的描述,他被送進醫院時僅剩一口氣,頭骨凹陷,顱內出血,醒過來之后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一定是季儒卿找人打的,或者是她自己打的。瘋子……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唐尋咬住食指指甲蓋,他要走,他等不了了,他不想落到和樊鑒一樣的下場。
電話那頭聲音雜亂:“這件事過會再聊……媽媽這邊還有事……”
唐尋無力垂下手,以他的成績重點班待不下去了,先去其他班暫避風頭。
他走進班里,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周遭打量的眼神令他心煩意亂。
季儒卿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從他在考場發呆,交白卷的時刻起,他自亂陣腳了。
接下來該怎么整他呢,她一向睚眥必報。
此時老劉把她叫出去,給她提供了一個大展身手的平臺。
“叫你來不是別的事,青年杯的物理競賽開始報名了,有沒有想法?”老劉問道。
七月初校內選出一個參加市里的比賽,暑假參加兩個月的提高班在篩出五個參加省賽。之后是長達一年的封閉式集訓,以小組賽積分制參加國賽。
“只要能進國家隊,全國各大名校任你挑選,心不心動?驚不驚喜?想不想去?”老劉感慨萬千,“如果我再年輕二十多歲肯定去。”
“那你去吧,就說你長得顯老,本質上還是個高中生。”
“切~我說我是小學生豈不是襯得我天賦異稟?”
“你說你讀幼兒園都行。”
老劉不和她瞎掰扯:“行了行了,你就說你去不去,給個準話。”
季儒卿看了一眼窗戶里的姚相理:“說實話我不太想去,我想參加高考。你肯定會說保送之后也可以高考,但我的心態不同了,會抱著隨便考考的態度,沒有那種全力以赴的感覺。當然這些是題外話,我能不能進國賽還不一定呢。”
老劉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你居然開始謙虛了,平常的你肯定會說:灑灑水了,冠軍什么的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