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理身邊少了個人很不習慣,比如她會下意識和季儒卿討論問題,或是詢問中午吃什么,出口之后才發現身旁無人回應。
就像今天,姚相理沒有抬頭,自顧自地寫著作業,用嘴巴發問:“阿卿,第三道題你寫出來了嗎?”
孫號無奈,這已經是第四次了,說好的事不過三呢?自季儒卿離開后他從后排換到前排,頂上空缺。
“沒有,另外我是孫號。”他反復強調多回了,難道誰坐她旁邊誰就是季儒卿嗎?
姚相理的筆頓了頓,又繼續往下走:“我又忘了,唉,一時半會不習慣。”
不是忘了,是她有點依賴性。比如遇到不會的題她的第一反應是向季儒卿求助。
兩人相顧無言了一瞬,直至晚自習的下課鈴打破沉默,姚相理開始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孫號拉住她:“晚點回去好不好?等班上人都走了,我有話想問你。”
姚相理放慢手上的動作:“什么話不能現在說嗎?我還想早點回去洗頭呢,四天沒洗了,油到我自己都受不了。”
孫號觀察著班上人的動向,有些人走了,有些人還在磨磨唧唧寫題目,孫號真想上手幫他寫完。
“再等等。”孫號自己心急如焚,一邊勸說姚相理別急。
過了十來分鐘,全班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孫號探出頭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經過,隨后關上教室的門。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姚相理有種預感,但她希望不要是自己想象中的預感。
確認四周徹底沒有別的聲音傳來,孫號的眉毛擰成一團,開口道:“我其實想說很久了,但一直沒有機會,因為你們倆總是形影不離。如果放在之前,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我喜歡你,但現在我動搖了,我發現你對……”
“孫號!”姚相理反應強烈,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別說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激蕩,孫號沒有停下自己的發言,這次不說還要等下次嗎?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季儒卿回來當面對質嗎?
“我看出來了,你對季儒卿的感情和我對你是一樣的。我還是發現的太晚了,竟然在那天生日會上才注意到。”
“你下意識看向她的眼神,和我看向你的眼神是一樣的。”
所以合影的時候他識趣退出,把位置留給其他人,三個人之中,他像個局外人。
“還有那次藝術節表演完之后,我找了你們好久沒找到人,后來聽路過的同學說你們往大禮堂的方向去了。我跟著你們后面走過去,聽見你對她說的話。起初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但結合你們其他的種種,我不得不相信。”
姚相理不想聽,但孫號把她堵在位置上聽他說完,他不想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